蝎九娘和蜥沙里出來后,一條披著鐵甲的蜥蜴,和一只赤紅的大蝎子。兩位心情都很是郁悶,白白浪費三個時辰,人影都沒看到。
蝎九娘突然神色一動,身形一閃出現在金夕所在洞府前。盯著洞口緩緩道:“這道禁制是后多出來的。”
蜥沙里不以為意:“應該是路過的修士。如果知道我們的底細,沒這么大膽子,敢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收獲機緣。”
蝎九娘反駁:“都敢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殺人了,還有什么不敢的?”
蜥沙里略做沉思:“此話有理,不管是誰,先轟開禁制殺了再說。“
說罷,巨大赤練甲蜥猛然抬起前蹄,居高臨下踏向洞口禁制。粗大的獸腿足有萬斤重,磅礴元力在腳掌凝聚。一腳下去足矣踏平矮山。
轟得一聲,這條支路的通道劇烈晃動,宛若地震抖動不已。
嗷的一聲慘叫后,蜥沙里迅速收回踩踏的蹄子。腳掌已經不見,在碰撞的剎那間炸碎。
前腿像是被利刃整齊切斷,斷口處鮮血噴涌。血液泛著烏光。
蜥九娘凝重道:“此處禁制不簡單,絕非一般勢力能拿得出手。十有八九是切金蟻族的金夕,殺害我們同族的應該也是她。”
斷掉一只大蹄子的蜥沙里,巨大的頭顱上人性化的猙獰扭曲。原本就讓人作嘔的頭顱,扭曲后更顯陰森。
對著旁邊的同族沉聲命令:“離遠點,使用兵器轟擊。”
身旁大羅后期的赤練甲蜥應聲道:“是。”
眾生靈退開,留出足夠的空間。
方才應聲回答的赤練甲蜥,猛然擲出車轱轆大小的流星錘。
又是一聲巨響和晃動,流星錘怦然炸碎,金色禁制毫發無損。
與此同時一股巨力在禁制中傳出,不見其形只聽其聲。破空聲過后,剛剛出手的生靈頭顱炸碎。
像是被人一拳轟碎,連帶著頭顱內的神魂一起破碎。整合后的隊伍又少一位,僅剩29。
蝎九娘阻攔其他生靈的動作,冷聲道:“在這里等著,我就不信她能老死在里面。”
洞府里面的金夕小聲詛咒:“你才老死,你全家都老死。本小姐活的好好的。等我把眼前境界穩固下來,拿你們開刀,助我突破到賢者境。”
木子和晚兒在后面通行,不斷的開啟小型洞府。寶物沒得到幾件,而且就算得到的,大多不適合二人。
各種金屬和石料等,倒是收集不少。而且全部擁有一個特性,金光閃閃。
連續開啟三十六座洞府,方才有所改觀。第三十七座洞府,里面布置的和房間一般,床榻,桌椅等應有盡有。
最多的是書籍,整整占據一個房間。因時光的沖刷,書籍大多腐爛風化,稍一碰觸便化作碎沫。
唯獨一本銀色紙張的書籍完好無損,俊男俏女一同翻閱。
前半部分記載的是個人經歷,后半部分記載的是修行心得。
吾名浪塵,乃道族修士。因意外得到行者大帝部分修煉手札,進而成圣。因喜四處漂泊,又被道友們曾作流浪道人。
行者大帝出自佛門,本人出自道門。風馬牛而不相及的兩個道統,因意氣相投,彼此惺惺相惜,遂在手札中收獲頗豐。
好似有些自嘲,流浪道人又小字在旁邊記載:“與大帝相提并論,的確有些盲目自大。但是在大帝手札中,感受得到行者大帝的隨心所欲,所以才敢如此大不敬。
大帝喜好行走星空,吾亦追隨大帝腳步。讀萬卷書行萬里路,以行者入道,雖然佛道殊途,但是天道同歸。
道心向善,方被天道認可。道心堅韌,方可逆流而上。行萬里路,做萬里善,完善道心。行萬里路,厲萬千劫,穩固道心。
即使天道崩塌,善心不可變,天道昭昭終會反哺。即使道基破碎,道心不可變,心之恒,持之久,大道終可其。
吾喜好游歷,以大帝手札為地圖,追隨大帝的路前行。遙望神禁地,遠觀絕命谷,行宇宙邊荒,仰天空之城。一路行,一路看,一路為。
看到這里,木子像是看到了一扇門“即使道基破碎,道心不可變,心之恒,持之久,大道終可期。”這句話久久在心湖回蕩。
二人繼續觀閱,簡介最后,提到這位流浪道人。因與銀甲翼龍族仙逝的族長有交情,成圣后不忘初心,所以來到該族拜訪一下。順便看看有沒有什么幫助能夠給予。
此行正遇蔚藍星大難,星球流血赤地千里。銀甲翼龍族參與其中,傷亡大半,幾乎斷掉傳承。
老道不忍,又見不慣星空劊子手,如此殺劫該遭天譴。便留于此地,護一方平安。
魂族大圣,魂不生來襲。老道一普通圣人,無力與其對決。悄然離去,有違行者心,違背行者道。
觀大帝手札尋求答案。行者大帝有言云:“人生路,坎坷途。不長生,只遠行。是非鑒,心為鏡。枉他言,己無愧。“
十八個字道盡大帝堅定道心,十八個字老道尋出想要的答案。明知必死,仍要護一方周全。
當后世人看到這份筆記時,恐怕老道已經塵歸塵土歸土。老道一把年紀,天命將至,死不足惜。可憐銀甲翼龍族,在圣人大戰余威下,從此會傳承終斷。
可嘆銀甲翼龍族,明知必死,全族一心不退半步。
簡介到這里就結束了,從中可以看出,銀甲翼龍族是在蔚藍星大難之際,挺身而出的真性情種族。但是沒能逃過命運的輪盤,在圣人大戰下全族覆滅。即可悲,又可嘆。
簡介后面是行者大帝的部分修煉心得。沒有任何功法和寶術,所陳述的是行者大帝走過的路,行過的橋。以及大帝對各個修煉節點的見解,當中包括馭空境界和大羅境界,以及賢者境界。
大帝是皇者境界,自身便代表著絕巔。他們的路,他們的道,是站在絕巔后回望。以高姿態高境界,推演彌補修行路上的缺陷。
雖是殘篇,卻價值連城。比之長生功法頂級寶術不遑多讓,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觀看這樣的手札,短時間看不出修為境界的提升,戰力也同樣不會有所改變。可是在未來漫長的修行路上,會少走很多彎路,少犯許多錯誤。
哪怕是一個境界的見解,便可以讓修士在自身的瓶頸中再進一步。價值太過珍惜,木子和晚兒很快便沉入其中。
這一看,整整五日悄然過去。·以木子和晚兒這等修士的神魂,五日間只能勉強記住其中的內容。至于理解,則完全談不上。
這就像是木子和晚兒身處大山中描繪山峰,而大帝站在更高的山頂,俯視這座大山,去描繪這座大山大的全貌。
一隅之地和一域之地的差距。想理解透其中內容,其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
翻到最后一夜,紙張泛黃,材質和前面銀色想比,相差甚遠。寥寥草草的幾個字跡。應該是流浪道人急于去大戰,突然想起什么,匆忙中加入的一頁。
“吾此行若是不回,必然是在大戰中隕落。后面臥室中有一玉床,乃是純粹的元力所化。老道以特俗手段凝聚成型,修士可以直接吸收利用。”
后面的字體由黑色變成紅色,像是血書,血跡未曾干涸,絲絲道則若隱若現。
“有緣人可用之,需吾真血指引,否則接近玉床爆體而亡。”
”星球有難可共存亡者,可取之。遇魂族不畏生死敢戰者,可取之。“
突然兩道虹芒從紅色字體中射出,分別射入木子和晚兒的眉心。速度快到不可思議,二人根本沒有躲避的機會。
虹芒入體后,二人未曾感到絲毫異樣。多番尋找,同樣未曾在體內發現任何端倪。
木子晚兒相視苦笑:“是詛咒,恐怕你我沒有做到兩點要求,立刻會爆體而亡。”
晚兒心有余悸:“萬幸,虧得你我沒有先行進入后面尋找,而是看完這本書籍。否則便危險了。”
木子點頭:“的確如此,不過有晚兒的玄虛天印在,不至于喪命便是。”
晚兒道:“我問過齊爺爺了,的確是詛咒,手法很詭異,齊爺爺找不出其中緣由。老人家還在哀怨呢,有皇者實力,沒有皇者的手段。”
木子安慰:“這不能怪齊爺爺的,是我們自己走的路,就要自己承擔后果。”
晚兒道:“木子哥哥打算收取玉床?”
青年點頭:“為什么不收取,與星球供存亡,不用什么詛咒,也會堅持到底。至于魂族,自然不用多說。單憑在魂靈臺一役,魂滅生血祭億萬生靈,必然有家族在背后支撐。僅此一點,魂族當誅,何況還是入侵蔚藍星的罪魁禍首之一。“
青年眼神突然凌厲:“要戰邊戰,救父母的兩件奇物在星空。救老師的奇物在星空,早晚都要走上一遭,興許倒時候會和魂族碰上。我便以拳開路,鎮殺一切敵。”
青年意氣風發拳指星空。晚兒看著纖瘦身影,確是發現如此的偉岸,當真如同一堵遮風擋雨的墻,充滿自信屹立在眼前。
女孩子心意萌動小鹿亂撞,眼泛桃花笑瞇瞇喊道:“木子哥哥的決定,就是晚兒的決定。”
青年大手一揮:“好,我們一起去尋求機緣。”
來到玉床旁邊,俊男俏女悲催的發現,玉床不能移動,而且不能收入納戒。唯一的辦法就是直接吸收煉化了。
沒有眼見寶山空手而歸的道理,木子和晚兒簡單商量后,便雙雙坐到玉床上面。各自盤膝閉目,入定修行。
兩丈左右的玉床,承受了兩座異象。一座星空大日居中,九座星系不斷變換。
一座夜空皓月當空,繁星無數明滅閃爍。
隨著時間推移,移動的星系數量在增加,不斷有符文融入剛剛可以移動的大星上面。
皓月當空的夜晚,夜在延伸在深邃,無盡繁星越發密集,皓月也在不斷壯大。一輪明月好似夜空主宰,銀色月輝更是無盡遙遠。哪怕繁星在夜空邊緣,依然被照亮。
木子的竅穴經過擴充,自身所有機能都無限提升,所謂的極限早被甩在身后。距離馭空后期,只差能量的注入。現在正好借助玉床的能量,一舉突破馭空后期的瓶頸。
圣人所留的能量,其磅礴程度無法想象。別說木子極限下突破馭空后期,真若是放手一搏,突破大羅步入賢者不在話下。顯然青年不會這么做,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晚兒極品元根,每次突破同樣需要磅礴的能量。借此機緣同樣可以更近一步,突破至大羅,不成問題。
玉床的能量足夠兩人揮霍,可以說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