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駭得不只鯨穹一人,還有被捆住的霧奢,躺在地上喋喋不休罵個不停。什么三字經,五言絕句,萬馬奔騰。腦子中藏的那些臟話,一股腦翻騰出來。
可是沒人搭理他,霧奢呢,越被冷落越發的來氣。就跟個小怨兒婦似得,噼里巴拉巴拉罵個不停。
開戰之前,木子和昊德,心有靈犀想到一點。沒有外物幫助下,他們所布置的元力法陣,根本攔不住太陰境界的強者。
所以干脆放棄大型困殺陣法,外圍布置的,只是一個障眼法而已。真正的元陣法是開戰的地方,放棄所有攻殺能力。隨機布置幾個束縛型法陣,目的是困住太陰境界的強者。
打了半天,其余戰圈一個也沒引誘進去。只有剛開戰的時候,霧奢自己跳進去后,開啟了一個束縛陣法。
這個陣法只有束縛,而且很容易被外人打破。木子和昊德,不約而同的,在束縛陣法周圍,布置了折疊空間陣法。
這樣一來,被束縛的強者,等于被丟入另外一個空間。外人想幫忙都無從下手。
在極北禁地,想打碎空間,至少需要純陽境界的實力。有四大家族制衡,白夜城明面上沒有純陽境界高手。
所以霧奢只能乖乖的在折疊空間里面呆著。而且就算有人強行打碎空間,也得考慮考慮,霧奢到底有沒有實力在空間亂流中挺過去。
木子一擊得手,暫時駐足感應一下周圍情況。薛家姐妹利用秘法,二人合力與一位太陰強者殺得難解難分。
薛家派遣的其余三位太陰強者,都修習佛門功法。雖不是天驕之流,戰力同樣不可小覷。各自隱隱占據上風,打敗對手是早晚的事兒,擊殺對手則有些困難了。
前來支援的封神青年男女們,一個個跟下山的老虎一般,勢如破竹橫推諸敵。如假包換的天驕之流,同境界當中難逢敵手。
晚兒身懷玄虛天印,雖然說不會出手相助。可真個封神勢力青年男女有生命威脅的時候,相信齊老不會坐視不理。
其他戰圈更加明朗,有極北精靈族,雪鳳族和極北異人族,各自派遣的30位修士加入。而且每支隊伍有一名賢者修士帶隊。
三位賢者境界大修士,就足夠霧隱聯盟喝一壺的。何況還有眾多大羅,馭空境界強者,整體看去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既然同伴們暫無生命危險,木子這邊可以繼續放手一搏了。冷冷看向鯨穹落地的方向。看到的是一條滿身青色鐵甲大魚,魚鰭就足有房屋大小。
整個身體鑲嵌在遠處的山峰里面,還好山峰夠大夠硬,能容得下虎鯨,不至于被撞碎。
正甩動魚尾不停撲棱。這一擊傷的挺重,化出本體后仍然艱難吃力的爬出山峰。
見到木子再次殺來,化出本體的鯨穹分身無術,只好神魂控制法器湛藍的長刀來阻擊。
法器沒了元力支撐,威力頓時大降。加之早被木子給轟的坑坑洼洼缺東少西。現在單獨攻殺過來阻擊木子,無異于以卵擊石。幾拳下去便被砸碎,金屬碎片叮叮當當掉落一地。
片刻功夫的阻擋,足夠鯨穹擺脫山峰。青色大魚沒時間多做休息,張著血盆大口沖向木子。
受神魂牽引的法器破碎時,虎鯨自身遭受反噬,喉嚨一熱鮮血上涌。
血液在口腔中翻騰,掛在潔白的獠牙上,滴答滴答掉落。鯨穹不管不顧,仍然繼續前沖,非要撕碎可惡的青年不可。他別無選擇,不擊殺木子,就要被木子擊殺。
修士的戰斗就是這樣,在你死我亡的生死中徘徊。木子同樣深知其理,砸碎長刀后,立即揮拳殺向巨大的青甲鯨。
毫無花俏的一拳,正中青甲鯨眉心。當得一聲巨響,震蕩的雙方耳膜生疼。鱗甲周圍的縫隙,有絲絲血液流出,鯨穹嗷嗷直叫。這也難怪,眉心接近神魂,這個地方受到重擊,不疼才怪。
木子也不好過,手臂發麻,虎口出現裂紋,也有血液流出。雙方全力一擊勢均力敵。
虎鯨的大嘴一直張開未曾閉合。一擊過后,突然噴出一掛元力所化的青色洪流,快若閃電瞬息而至。
木子措不及防,胸膛硬接下這掛滾燙洪流。剛剛被霧奢一擊炸裂的胸膛,不堪重負,肉與骨一起被搗爛,體內臟器被震出裂紋。
與此同時青年身影在半空中倒飛。
修士對戰一招失利,接下來會招招危險。倒飛中的木子眼前忽然昏暗。元來是巨大的扇形魚尾,遮天蔽日般的從天而降。
不僅龐大,整條魚尾布滿青色鱗甲。深深寒意凝固空間,使得木子下墜速度都變得緩慢。并且在身下傳來冰塊咔嚓咔嚓碎裂聲響。可見其冰寒程度,空氣亦被冰凍。
這處戰場太激烈了,旁邊的太陰境界對殺,無不自嘆不如。幾家歡喜幾家愁。
霧隱聯盟不必多說,堂堂太陰境界的鯨穹,居然讓小輩阻擊打成重傷。現在不惜化出本體與之對戰,就算贏了,都覺得面上無光。
托普商會和封神則截然不同了,銀郎哀嘆和木子差距又大了。同時心中又在祈禱:“老大,挺住,打碎魚尾回來燉湯。”
銀郎自己都不知道,對這位一直追趕的青年,無意中稱呼發生了轉變。
晚兒則更加擔心木子安危,一直不停的傳音進玄虛里面:“齊老,您一定要看緊了,切不可讓木子哥哥有生命危險。“
后者唯有苦笑。
寶相的名動,打氣架來跟換了個人似得。一降魔杵下去,對面敵人爆成血霧。手段凌厲殺伐無情,如果長出頭發紋個身,說是魔頭都有人信。
擊殺對手后,和尚滿臉不忿,碎碎念:“變態。咋不被拍成肉泥、“
明動相信自己能抗下這擊,所以他相信木子也可以。
二小姐明媚皓齒,緊繃著小臉欲殺過去幫忙,卻被姐姐傳音告知:“不可亂動,你走了咱倆都有危險。在者說木子也不會有事,不相信木子還不相信福伯嗎?”
再看下墜中的青年,眼看著即將被拍中。這一下,不知道又要斷掉多少根骨頭了。
突然間木子大喝:“起。”
一對潔白的羽翼,在青年背后剎那間伸展。雙翼輕輕扇動,少年下墜身形立馬停止。
然后身體傾斜,木子整個人側身飛行,伸展的雙翼一個指天,一個指向地面。翅膀在猛力向著前方揮動,身體急速倒飛。
拍擊下的魚尾擦著木子鼻尖,轟隆一聲砸向地面。立時地動山煙塵漫天,沙石激射破空聲不斷。周圍躲避不及的十幾位朔形境界修士,不分敵我全部炸碎。
這真是,神仙打架小修士也得跟著遭殃。
木子翅膀在動,頭下腳上迅速下墜。這次不是被動下墜,是追擊魚尾主動加速。
穿透煙塵崩碎沙石,看到鑲嵌在大地里面的魚尾,揮拳就砸一點也不含糊。
剎那間百十余拳轟出,全部集中一點。饒是比金屬還要堅硬的鱗甲,也扛不住這樣轟殺。碗大的窟窿前后透亮。
鯨穹抬起魚尾回擊,碩大的魚尾快趕上一個小型廣場了。呼扇起來狂風大作,迸發出的能量亂流四處激蕩。
木子銀色翅膀揮動,破空直上進行躲避。與此同時拋出銀色大碑,不偏不倚砸進剛剛打出的窟窿里面。
大碑停住后立刻放大,寒冰瞬間凝固魚尾窟窿處周圍的血液。使之與冰碑凍在一起,仿若一體不分你我。
迎空而上的木子見計劃得逞,調轉身形在度飛回。一邊躲避激蕩的能量,一邊臨近固定在魚尾的銀色大碑。
眨眼間便握住銀碑一角,然后掄起來砸向地面。轟轟轟…這片戰場亂套了,地面到處是大坑,除了大坑還是大坑。
鯨穹掙扎半天始終無果,這時他明白了,原來力量和體型沒有直接關系。螻蟻一般渺小的木子,在力量方面絕對碾壓自己。
但是他不絕望甚至主動放棄抵抗,冷笑著:“砸吧砸吧,這里的地面給我撓癢癢都不夠。”
木子想了想,然后回了一句:“謝謝提醒。”
鯨穹被噎得不輕,這小子不上道,只好開口解釋:“既然砸不傷我,還不放開我,咱們大戰一萬回合。”
木子隨意回了一句:“不用。”
然后拎著龐大的青甲鯨猛然拔高迅速飛掠。
白夜城不允許飛行,不過在這些主宰白夜城的生靈眼中,那些規矩就是個屁。
鯨穹驚怒交加,大聲喝問:“你要去哪。”
木子平淡回答:“到了就知道。”
鯨穹更加憤怒:“混賬放開我。”
木子:“不放。”
這鯨穹倒掛在天上,頭朝下眼朝下,正好看到路過的虎鯨幫總部。然后他就更加憤怒了:“混賬王八蛋,你們對虎鯨幫做了什么?”
原來此時的虎鯨幫總部,房屋樓閣全部坍塌。平時他和銀鰻花風流快活的胡泊,此時被四周倒塌的山峰廢墟給填滿。
至于生靈,虎鯨幫總部好像一個不留。
木子淡淡提醒:“你沒發現嗎。封神勢力只參戰了一半人,四大族群還少個獸人族沒有參戰。”
鯨穹怒火中燒:“是誰帶隊踏平我巨鯨幫的,你告訴我。咱倆的恩怨既往不咎。“
木子譏笑:“你是被打傻了吧?還既往不咎,現在你應該求饒不殺才對。”
想了又想繼續道:“告訴你也無妨,坤瘋子,昊瘋子帶隊,還有赤瘋子,霄瘋子,獅瘋子。嗯嗯,云瘋子估計也會去。”
鯨穹滿臉不可置信:“不可能,我不相信,難道你們封神不留一點自保的實力?”
木子當然不會告訴他有佛族修士看家,不耐煩的回了句:“你管不著。”
鯨穹發瘋一般搖擺身體,口中不斷噴吐青色能量洪流。也不管打得著打不著,發泄一般四處激射。
木子拎著魚尾繼續飛行,隨便他怎么折騰,不脫離就行。
鯨穹被逼無奈,幻化成人形。銀色大碑正好穿透一雙腳踝,隨著窟窿大小變化而變化,對鯨穹不離不棄。
人形的鯨穹彎腰躬身,雙手不斷揮舞,魚頭能量體接連涌出殺向木子。
后者撐開星空異象,滾滾大星密密麻麻墜落,全部將之鎮壓。
鯨穹怒吼咆哮,手段盡出始終無果。氣的一佛升天二佛出竅。
木子跟沒事兒人一樣,繼續飛行,隨他在下面折騰。星空異象一直沒停。
木子因自身原因限制不能突破,所得到的能量全部積攢下來。星空里面能量磅礴的無法想象,隨意揮霍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鯨穹憋屈的想找個地洞鉆進去。堂堂太陰境界的海族,居然被如此羞辱。這若是傳到海洋里面,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罵道最后帶著哭腔開始求饒:“你是大爺,放開我咱倆公平一戰如何。”
木子不為所動,看了看下面雪白的山峰,一望無盡的銀色,笑嘻嘻安慰:”此處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