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狀上面寫著他叫王三,南隆縣人。今年四十八歲,早年拜入某某高人為師,現在修為玄士二重。在四十二歲時誤入歧途,加入某種神秘的組織。在前些時日聽從上面的命令,殺了羅換縣城數十萬的百姓,現在對上述罪證供認不諱,已經簽字畫押。”秀才念著第一樁訴狀。
秦葉與百姓們聽完不住地點頭,對于這個他們還是比較認可的。每句話說的有理有據,是一個合理的訴狀。
“你把他剛剛寫的供詞也一并念出吧,讓大伙聽聽,看看有什么不同。”秦葉對眼前的秀才說道。
“剛剛寫的供詞與之前寫的完全不同,除了前方的名字與履歷相同外,后面的則是變了味道。他后面寫著在三年之前看到了一群黑袍男子良家婦女,猶豫他看不過去,義憤填膺地沖了上去,想把女子救下。”
“你繼續說。”秦葉看了看一旁的陳日月,讓這位秀才繼續說下去。
“可是沖上去后就被他們打暈,醒來時候自己的舌頭也被割下。之后就被關押在漆黑的大牢之中,前些時日又被轉到了埤城的牢房之中…”秀才念叨著。
“啊?怎么會這樣?”
“他說的是真的嗎?”
“萬惡的罪人,不要隨口改供,事情就是你做的,翻供有什么用?”
百姓們全部議論紛紛,忠義之士們也是悄聲交談,覺得這件事情有些蹊蹺。
“陳王,這件事情您以為如何?”秦葉并沒有給予下結論,反而給陳日月戴了一個高帽,讓他來評論此事。
“一字并肩王剛剛您也是說了,讓他們坦白供述。只要供詞與先前所寫若不一致,您就…所以這件事情還得您來做主。”陳日月說話模模糊糊,但是意思已經表明。
秦葉你剛剛說供詞若于先前的供述不符,就把他們凌遲處死。俗話說君無戲言,這犯人沒說實話,直接應當殺掉。
這個陳日月,真是狠啊,動手就想要殺人,還把屠刀推到了我的手上。讓我來做這個惡人,失去民心。真是陰險狡詐之輩,秦葉心中說道。然而現在我也一言不發,我就在這里跟你耗著。
“一字并肩王,我這份供詞前后也是不一致。”又一位書生拿著一位罪犯寫好的供述,腳步匆匆地走上前來。
“念!”秦葉看著這位秀才,口中興奮地說道。這個尷尬的時候就需要站出來這樣的人物,來打破如今的尷尬。
“罪犯王有才,家住戶縣,玄士七重…”秀才慷慨將地念著,結果與先前他為秀才大同小異,均是打抱不平,行俠仗義被抓。
“一字并肩王大人,我這一份也是還不一致…”
“一字并肩王大人,還有我的…”
“念念念。。。”
一位秀才接著一位秀才,毫不間斷地念叨著罪犯方面的事情。從正午十分,一直念叨到了接近傍晚,時間過得雖然有些久了,但是并沒有人覺得疲憊或是饑餓,均是一臉認真地聽著這一切。越聽他們心中越發觸動,一個兩個罪犯否認供詞他們還可以忍受,但是所有罪犯全都否認,這就讓他們有些不淡定了。
“好了,暫時不要念了。我現在想問一問眾位秀才們是否有兩張前后一致的供詞,我們想聽一聽這個。”秦葉對著秀才們說道。當他問起這句話后所有秀才都保持沉默了,這樣前后一致的供詞他們還真沒有發現過。
“沒有我們暫時就討論眼前的這些,先從秀才們說起吧。你們飽讀圣賢之書,對這方面應該頗有判斷。你們認為這群犯人哪一張供詞是真的,哪一張是假的?”秦葉對這些秀才們問道。
“你們隨便去說,不要顧及。哪怕是辱罵當今圣上,我也怒你們無罪。而且只要是言之有理,本王都有封賞。”秦葉再次對這群秀才們說道。看來這群秀才們已經深知大銘位府暗中的黑暗,哪怕說錯一句話都會受到重罰。所以現在他們只能一默不敢開口。
聽到秦葉開了天恩,這群秀才們有了底氣。其中一位膽子大的秀才率先三千走上一步,給秦葉跪倒。
“免了,免了。今日一切都免了。你們也不要拿我當王爺,我也不把你們看做草民。今日以朋友相稱,你直呼我的姓名秦葉。”秦葉再度對秀才說道。
由于陳日月荼毒頗深,秦葉需要循循善誘,源源不斷地釋放出自己的善意。這樣才能拉近自己與這群百姓之間的距離。
“秦,,秦,,葉。”秀才把聲音拉了老長,斷斷續續把秦葉的名字叫了出來。
“對嘛,再叫兩聲。”秦葉看著畏首畏尾的秀才再度對他說道。
“秦葉,秦葉。”秀才見到秦葉并未發火,壯著膽子再度叫了兩聲。
“好,沖著你的膽量我先賞你一百塊靈石。后面的百姓與修士聽著,凡是直呼我名字的,都有一百塊靈石作為獎勵。”秦葉對著其他百姓們說道。
“一字并肩王萬歲!”
“一字并肩王萬歲!”
秀才與百姓們齊呼一字并肩王萬歲,秦葉這一刻地位得到了空前的提升。濃濃的親和力以火箭班的速度上升著,直逼經營多年的陳日月。
“你繼續說。”秦葉看到眼前的效果滿意地點了點頭,讓秀才向下繼續說。
“秦葉,我敢斷言向前的那份一定是假的。后面的供詞是否真假我不敢說。”秀才看著秦葉,眼光直直地說道。
“你因何斷定?”秦葉對秀才再度問道。
“從筆跡上完全就可以斷定。先前的狀紙我看了許多份,其中均是出自一人之手。試想一下一個人的筆記寫出來的數百份狀紙,這就是全程造假。”秀才語調高高地說著。
“是啊。我們也看出來這一點。狀紙都是一人所寫,怎能是真的。”
“嗯嗯。周兄說的不錯,這里面定有蹊蹺。”陳日月手下的聽完后紛紛議論道。
“好,這是一千塊靈石,你收好。下面還有沒有秀才們補充了?”秦葉讓這位秀才下去,繼續叫另外的秀才。
“回秦葉,先前的武秀才說的不錯,但是后面說的并不籠統。多了我不敢保證,但我至少敢保證我所看視的人,他定然不是那十惡不赦的殺人犯。”又一位秀才口中說道。
“你拿什么肯定?”秦葉對這一位秀才問道。
“我眼前這位犯人耳聾嘴啞,而且還略帶跛腳。這樣行動不便,指揮不靈的修士怎能被派去執行如此幾米的任務?有他在非但不會增加效率。反而還會拖累到整體,試想一下栽贓陷害之人手段如此的高明,怎么會犯這等低級的錯誤。”秀才口中不斷說著,說的是頭頭是道。
“你說的有理,栽贓陷害之人能栽贓到我的頭上。所以定然不會讓這一群指揮不靈,調動不便的人去去執行如此機密的任務。”秦葉說道這里不再向下去說,等待著其他人補充。
這位秀才說完后秦葉同樣賞賜了一千塊靈石,接著又換上來了幾十個秀才。他們一言一語,合理地分析與推測,把八百多位罪犯全都洗白了。
“眾位百姓,你們是大旭王朝是承載的無盡大海,秀才們說的對與不對還需要你們前來評判。你們可以上來隨意去說。但我只有一點要求,說話的時候要喊著我的名字,因為這樣才有靈石獎勵。”秦葉對著百姓們訴說。
“秦葉,秦葉,我有話要說,有話要說。”一個老翁晃動著顫抖的雙腿,高呼秦葉的名字,聲音里面充滿了無比的急切與激動。
“這位老伯您慢著點,慢著點。”秦葉看著拄著拐杖,隨時都要摔倒的老伯連忙上前,用手主動把老伯扶住,充滿了無比的恭敬。
這點倒不是秦葉假裝與作秀,秦葉每當看到窮苦的老伯總會想到自己的爺爺,心中就會有一抹的感觸。所以他心甘情愿地上前扶住。
“秦,秦葉。我,我有事情要說…”老伯這句話不斷地重復著,語氣之中抑制著他內心的激動。
“老伯您盡管說吧,說什么都成,我在這里聽著呢。”秦葉看著老伯的神態與動作,也是充滿了奇怪。老伯所走的方向并不是朝著自己的方向,而是朝著犯人區內走去。當他走到一位身體瘦弱,面色蠟黃的男子面前不禁老淚縱橫。
“我的兒啊,三日前你離家而去,說是去探望你的姑姑,怎么落到了如此模樣?”老伯一把抱住了眼前的犯人,哭的十分慘烈。
“啊啊啊…”犯人看著老伯同樣哭泣,口中想要表述著自己的語言,但是無奈舌頭已被人割了下去,現在是口不能言。
“這不是王老頭的兒子王小石嗎?剛剛說道是埤城人我還沒往那方面聯想,現在一看果真不假。三日前我還看到了他老父親給他送行,囑咐他一路小心,現在怎么變成了殺人的罪犯?”
“這還用問,肯定是被人栽贓。若說一個月前這是事實,但是三天之前才被抓,屠殺數十萬百姓的事情早已過去。”
“想不到我大銘位府竟然還有如此的黑暗的一面,真是令人駭然。”
許多百姓們順著輿論的導向開始對眼前的事情做出抨擊,每個人都在指指點點,抒發著胸中的不忿。眼前這一對父子實在是是太可憐了。
“陳王,你看你抓的這些人到底是不是那些栽贓陷害我的人?”秦葉語氣充滿了憤怒,對陳日月質問道。
“秋云,秋日你們兩個給我出來。這就是你們給我找的罪犯?還不快給我一個交代。”陳日月臉上無比的憤怒,聲音中充滿了無窮的憤怒。當他喊過后從一旁閃過兩個人。兩個人聽到陳日語的怒吼后身體均是嚇得瑟瑟發抖,直接跪倒了陳日月的眼前。
“枉我如此的信任你們,你們卻做出如此的蠢事。勾結外人來截殺我與一字并肩王,如此狼子野心真當該殺!”陳日月頭頂之上似乎冒出了無數的黑煙,拔出腰間的佩劍斬向秋云秋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