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還非得見見這兩個丫頭不可。
夜染沖云顏道:“你讓她們這兩天來一趟吧!剛好我這次回凌云京城從陶滇帶回來不少寶石和翡翠,除了給你和菡兒,還有給陸夫人和易夫人的,讓她們兩個也來挑一些打制頭面首飾,以后真要嫁人了,有一些貴重首飾傍身也能撐撐場子。”
聽說夜染要見她們,吟兒和春桃來得很快。
云顏派人去了一趟本草堂,吟兒和春桃坐著馬車來百里家了。
等見了吟兒,夜染才知道,為什么云顏對吟兒的事言又止?
坐在木香閣的石凳上,吟兒輕啜一口香茶:“主子還記得當年默城墜河一事嗎?”
五年的時光,五年的歷練,足以改變一個人。
大概是打理著本草堂醫館,也常出入高門大戶,吟兒舉止端莊,頗有幾分大家閨秀的風范。
她本就性子嫻靜,再加上長相極為秀氣,這樣相對而立,給夜染的感覺她很沉穩。
“嗯!”
夜染點點頭:“阿滿是離叔給我的人,離叔是我的摯親,我怎么也想不到阿滿是潛伏的大漠太子,才讓你們當年跟著受驚嚇了。”
“吟兒說的不是這個。”
吟兒看著夜染,真摯道:“吟兒要說的是那次墜入默河,是張公子救了我們幾個,將我們帶來京城后,他說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沒有讓夫人找來前,他一直讓吟兒伺候他。”
“吟兒感激他的救命之恩,也盡心盡力伺候過他,當然,這些是發乎情止乎禮......”
不用吟兒繼續說下去,夜染聽出了一些門道:“你當時怎么沒跟我說?”
“那時候夫人來京城,是為了救如今的瑞王殿下,身后還有一堆麻煩事纏身,吟兒怎么好拿這種小事情來煩夫人。吟兒只以為,張公子支使吟兒,是拿吟兒當下人使喚。”
吟兒愈說聲音愈是沉低下去,眸子里盈著一層水霧:“奴婢的身份,如何進得了張家?所以這么多年來也一直躲著張公子。因為張公子不肯娶妻,只納了一門妾室,在府中收了幾個通房,長公主前些日子來找過奴婢,讓奴婢明白自個與張公子之間隔著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
吟兒是什么身份?
就算如今她是陶滇的帝后,吟兒也只是她身邊的婢女,幫著打理本草堂,看似光鮮,但卻改變不了她出身低微。
但夜染還偏不信什么出身低微,不信什么人一出生,比別人更高貴。
夜染沉著冷靜問:“吟兒,你對張鴻搏可是動了心?你有什么打算?”
“實不相瞞,夫人,張公子這樣的青年才俊,又對吟兒有意,若說不動心,那是騙人的。”
吟兒堅定道:“但吟兒知道云泥有別,便不會去奢想,不會以為攀上枝頭能成了鳳凰。夫人以前跟春桃姐姐說過,與其依附人而活,不如打開眼界,看看更寬廣的世界。吟兒有時候在奢想,要是吟兒哪天跟夫人一樣厲害,那吟兒還要被這世上的男子挑選?然后還要被心儀吟兒那人的母親找上門來欺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