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捷如此提醒她,端木婉才反應過來,這是他布下的一場局。
觸上她終于明白的眼神,夏侯捷看她時眸子里透著憐憫。
她真是太蠢了!
不及靈兒聰慧一二。
“知道這是朕布下的這一場局,落到這個下場,德妃是不是很不甘心?”
端木婉搖搖欲墜:“帝君,淵兒也是你的孩子,你怎么忍心為了大皇子,讓淵兒落入局中,置他于死地?”
“這才是你們母子蠢笨如豬的地方,虎毒尚且不食子,朕從藥王谷將夏侯淵那個逆子接回宮后,給過他多少機會?”
夏侯捷看著淚光滿面的端木婉,冷笑出聲:“你想知道,夏侯淵他圍困歸蕓居時,朕的皇孫跟他說過什么話嗎?”
“朕的皇孫罵他蠢,被別有用心的人挑唆,當成了槍使。上回在玉泉宮淑妃壽宴,幕后之人挑動了他的心思,想對云墨下手,好借機挑起端木家和云家反目成仇。端木家和云家反目,端木家傷了元氣,誰還能為你們母子撐腰?這回,她又借了你們母子的手想洗血歸蕓居。成了,一勞永逸可以除掉心腹大患,那個逆子卻會因為骨肉相殘受到朕的處置;不成,端木家和藥王谷也將結下仇怨,宋彬沒有朕的旨意調動京衛,端木家會因此元氣大傷,而你們也逃脫不了朕的處置。”
帝君這一番話,讓端木婉如被雷擊。
圍困歸蕓居一事,是國師出的主意。
國師說帝君已經到了油枯燈盡的地步,國師說帝君讓他找回大皇子,想將帝位傳承給大皇子,國師說只要淵兒和端木家的勢力血洗歸蕓居,滅了大皇子后,他會用丹藥控制帝君病情,想辦法讓帝君立下遺旨,讓淵兒成為陶滇國的新帝。
上次淑妃壽辰那次,想刺激淵兒對付云墨,以此挑動端木家和云家反目成仇的,不是鐘粹宮嗎?
這次的手段,與淑妃壽辰在玉泉宮那時的招數多么相似。
如果這次也是鐘粹宮出手的,那國師.......
端木婉驚恐仰頭看向了帝君,帝君仿佛能一眼猜透她的心思,冷笑著朝她點點頭:“他是太后的人,當年他投靠了太后,才有機會離開京城拜入神算門門下。”
“朕當年知道他是太后的人,在廣王謀反的緊要關頭才會將計就計逼走皇后,這么多年忍辱負重,更是為了將朝堂和后宮牢牢握在手上,一雪前恥。”
夏侯捷為了讓端木婉死得更明白,手上的簪子抵在她頸上冷笑:“朕看在皇后的情分上,看在你與皇后同出端木家一脈,從來沒有想過要置你們母子于死地。朕苦心布下這場局,是為了對付鐘粹宮。大皇孫一個孩子,尚且能將這一切看得通透明白。而你們母子,卻非要一頭撞入局中,壞了朕的大事。端木婉,你如此蠢笨如豬,拿什么來嫉恨皇后?又拿什么來撐起你那不可一世的野心?”
“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夏侯捷失望透頂的看她一眼,稍一用力,將手上的簪子一折為二,狠狠擲在地上:“來人,將德妃給朕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