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谷主準備如何行事?”
公治崇譏諷的看著隔間師徒情深,問夜染準備如何行事,這時候甬道外響起了輕輕的叩擊聲。
夜染一拉開甬道門,候在外面的含笑,舉起的手垂下。
不等含笑開口,公冶崇朝夜染撇了撇嘴角:“你難道沒跟你身邊的丫頭說說,本公子有什么雅好?她這是在擔心,本公子將你給吃干抹凈了?”
含笑的樣子,一看就是有事情要稟報。
夜染白公冶崇一眼,讓他住嘴,然后問含笑:“是南街醫館還是歸蕓居有消息了?”
“是歸蕓居,青芽來傳消息,宮里的公公不知道怎么找到了歸蕓居,傳少谷主入宮去替太后娘娘診病。”
含笑說完,還感激的看一眼公冶崇。
一開始公冶祟找自家少主子來蘭桂坊,說是已經跟端妃那邊說好了,很快會有傳召替太后診病的旨意,含笑還不以為意。
她長在大漠后宮,身知后宮三千,想要在帝君面前說上話,怎么著也要些時候。
但出乎意料的是,公冶崇才夸下了這個海口,宮里很快派人來歸蕓居傳召少夫人替太后治病的旨意。
可見公冶家所出的端妃娘娘,在帝君心里當真不簡單啊!
“別用這種眼神看本公子,本公子也是為公冶家留條后路,我堂堂公冶世家,捧一個小世家所出的皇子上位,太掉價了,而夏侯淵上次在南街醫館門口,那可是陰了我一把。他能將本公子當猴耍,本公子也要在背后捅一刀,給他點顏色瞧瞧!”
公冶崇吟了一句來而不往非禮也,揚了揚負傷的手,然后看向夜染:“你看,入宮替太后診病的機會,是本公子帶著傷入宮替你爭取的。夏侯淵摸準了夜離的性子,給他來了一個拖字決,嘴上答應得好好的,其實恨不得讓藥王谷來背誤診太后這口黑鍋。以現在的形勢,就算你入宮治好太后,夜離也只會以為,是夏侯淵千難萬險給求來的。本公子辛苦一場沒討到一點好不說,夜離和夏侯淵還是師徒情深,那個一心想照顧你一輩子的師兄,有的是法子在你背后使絆子。說吧,以現在的形勢,你到底打算怎么出招?”
夜染的腦海里,先是浮現在大澤湖梧桐島時,那個樣貌平平的端木澤,接著又閃過藥王谷那個溫潤儒雅的端木澤。
在她什么都記不起來時,她差點迷失他的笑顏里,感覺有那樣溫暖笑顏的人,是不是能給她和月兒一輩子的溫暖?
然而,她錯了!
也幸好,在她什么也想不起來時,心底里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告訴她,等他。
接著,她等到了,她找回了曾經失去的記憶,找回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從她知道真相那一天起,她沒有對端木淵出手,固然是因為她怕離叔傷心,也不愿意抹殺了記憶里那個溫潤的師兄。
看來她的退讓,只會讓有人變本加厲。
夜染心里已經做出決斷,眸子里閃過一抹銳芒,附在公冶崇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