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是公冶家的公子,你是冒充的。”
夜染唇角含笑:“公冶家能位列四大家族之一,對族中子弟多有約束,特別是嫡支,更是延請名師教導。借著公冶家名聲張揚跋扈,肆意敗壞公冶家清名的,一定是冒充的假貨。”
一頂張揚跋扈、敗壞公冶家清名的帽子蓋下去,那青年臉色僵住了。
想讓莊掌柜證明他的確是公冶家的人,他來請出診時出示過公冶家的門牌,但想著要是今天南街醫館門口的事兒傳出去,他身后的人也不一定保得住他。
那青年咬牙切齒:“少谷主以為我是什么人?”
夜染唇角勾出一絲輕蔑的笑意:“你是公冶家的人。”
敢情是挖坑給他跳?
那青年火了:“你才說不是。”
“你來醫館請大夫,一定得出示宅府的門牌。”
夜染淡淡睨一眼莊掌柜:“莊掌柜在南街醫館做了那么久的掌柜,如果連公冶家的門牌也認不清,他這個掌柜做到頭了。”
莊掌柜被點名,心虛的別過眼去。
夜染從莊掌柜身上移開目光,冷眼看著那個青年,一錘定音:“我說你不是公冶家的公子,沒說你不是公冶家的人,你的確是公冶家的人,是某位姨娘身邊受寵的男侍。”
受寵的男侍?
這句話信息量很大啊!
夜染這話一出口,周圍看熱鬧的人一片嘩然,頓時奇怪的目光落在那個身穿綢緞的青年身上。
那青年先是瞠目結舌,一副見了鬼的樣子,被眾人像看猴一樣盯著,他眼睛里掠過一抹陰狠。
“胡言亂語!你們藥王醫館,張嘴就想誣陷公冶家嗎?”
一個伺候姨娘的男寵,你能代表公冶家嗎?
既然他等著被扒皮,夜染也不客氣了。
她淡淡揚唇譏笑:“公冶家是什么人家?千年世家,書香門弟,自小沾了墨水,在書香中長大,公治家的弟子自有風韻氣度,定是一身書香氣息。你卻長得一張小白臉的樣子,渾身上下冒著土氣。世人言,佛靠金裝,人靠衣裝,哪怕是用上好的絲綢遮著你這副臭皮囊,也遮不住你一身胸無點墨,由此可以推斷你絕不是公冶世家的公子爺。且你眼圈發黑,身板干瘦、眸角含春,腳下虛浮,一看就是縱欲過度,腎氣虧虛之兆。而你這一身綢緞名貴至極,百兩銀子不止,你這衣裳是從哪兒來的?”
魔鬼魔鬼!
這個女人就是魔鬼!
只憑眼力的判斷,就將他的事情扒得這么干凈,不能再扒下去。
被夜染譏諷的眼神看著,被眾人圍觀用怪怪的眼神打量著,那青年感覺自己好像不著片褸,慘叫一聲,拔開人群落荒而逃。
收拾了蹦噠出來的雜碎,夜染冷睨著莊掌柜:“現在,莊掌柜還要不要去公冶家,替公冶家眷養男寵的姨娘診病?想來公冶家的家主,要是知道莊掌柜你替某位姨娘診病,一定會惜你勞苦功高。”
莊掌柜面色鐵青,終于感覺到這位少谷主不好對付,這下被允管事給坑苦了。
他暗暗抹了把汗,不知道該怎么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