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染說到百里炎曾動了心思娶她,阮鶯鶯瞬間兩眼發亮。
她愛慕的,從來是百里炎那樣的男子。
退而求其次,不過是因為不能嫁給所愛之人,不好拂了祖母和父親的一片苦心。
阮夫人和阮鶯鶯若有所思時,夜染繼續道:“阮小姐不妨想想,當初是何人在你面前嚼舌根子,說我與百里公子私交甚密,攛掇你去攔本妃的馬車?還有,是不是從那次以后,阮小姐的名聲開始一落千丈?”
阮國公夫人和阮鶯鶯大概是想到什么,一臉的不敢置信。
夜染再次嘆息一聲:“原本,阮小姐是京城有名的才女,不該如此聲名狼籍的。就算與百里家的親事不成,京城多少高門大戶顯赫之家,淪落到搶人夫君的地步,實在令人惋惜啊!”
她這么一說,阮國公夫人好像想到什么,臉色又白了幾分。
元寶說,阮國公因為阮夫人鬧過幾回,去長春宮的次數就少了。
見她神色有異,夜染趁熱打鐵:“夫人,千防萬防,家賊難防啊!他是看重你和嫡小姐,還是明抬暗貶,你心里應該清楚?我們女人不容易啊,嫁了人后,唯一可以依仗的只有血脈親情,要擦亮了眼睛。”
易老太太身邊的丫鬟,將桂香的賣身契,取了交給蕭素荷。
阮夫人也一起離開的易家,她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打擊,深深的看了夜染一眼,讓阮鶯鶯扶著她搖搖晃晃離開了。
未央宮內,龍天一大早,捧著一本夜染常翻的書,半倚在樹蔭涼亭下。
手上拿著書,目光卻落在荷池里。
他揀了一塊石頭,扔進荷池內,看著漾開的漣漪,不由得笑了。
他家臭小子寄養在蕭家,不知道怎么樣了?
有沒有想他?
有沒有想他娘?
在北疆戰場九死一生,經歷過大小數十場戰役后,帶著五千精銳橫穿了大漠死亡之谷,班師回朝的路上又遇到泥石流。
這一次的分別,可謂九死一生。
歷經過了分離,才更會珍惜在一起的時光,染娘只是出宮一個晚上,他這心里就有些空蕩蕩的,像是有什么被掏空了。
這時候,一聲突兀的聲音打斷了他:“少主子可是在想夫人了?”
龍天一扭頭,見是鐘公公,冷睨他一眼:“本王要你去打探消息,承明殿那邊如何了?”
“昨兒少夫人奉召出宮,跟著太醫令去李家診病,承明殿那個忙著政事,以為少夫人和太醫令一直在李府,關宮門前才得知,李將軍的病沒治好不說,太醫令還染上了李將軍身上的詛咒,被少夫人抬去本草堂施治了。”
鐘駝子有些興災樂禍:“李家的人一聽詛咒能傳染,聽了少夫人的話,將李將軍隔離起來。承明殿那個動怒,已經派人出宮去本草堂傳旨了。”
染娘這次出宮,一定會給承明殿那個送一個天大的驚喜。
龍天勾了勾唇角,興味盈然:“她出宮那么久,也該回來本王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