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軒說出這番話時，唇角勾得一絲玩味陰冷的笑意，靜靜的等著夜染變了臉色。
可是，夜染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眸子里無悲無喜。
沒有對他突然變了臉失望，也沒有一絲被威脅的憤怒和緊張，她那么靜靜的看著他，似乎能透過他的皮相，看透他內心深處丑陋的靈魂。
阮鶯鶯上次攔馬車那出戲，讓龍軒開始懷疑她的身份。
用百里家還有易家的事情拿捏她，一直是他在做的事情，無奈百里家父子無孔不入，能見招拆招，他一時拿捏不到百里家的錯處。
易家那邊，只能從一心想攀附權貴的易老太太身上入手。
如果不是淑妃得的是能傳染的水痘，雅嫻宮暫時隔離了開來，他還不知道要用淑妃如何來拿捏她。
他本性多疑，既然往那方面猜測，絕不會手軟。
這一點，從他怎么對阿松和龍幽一事，能看出來。
那些個參加賀壽的皇家貴胄命婦，還有那些個顯赫的誥命夫人們，并不知道她驍王妃的身份，若是撞破她和皇上獨處。
那么，都知道本草堂的夜大夫和皇上不清不白。
等北疆大軍班師回朝那一日，她的身份被揭破，她夜染就成了勾搭皇上的蕩婦，成了眾矢之的。
他們母子，真是打的一副好算盤啊！
他認定自己對驍王的情誼，所以用這個來威脅她，他一步一步逼近她，篤定她丟不起這個臉，讓他和她獨處的一幕，被外邊來賀壽的命婦們撞破。
所以，他有恃無恐，所以，在他眼里，她是他看中的獵物，只需一口撲上來，能將她生吞活剝了。
但他好像忘了他猜測的事情…
既然他只是猜測，一樣會用她在乎的人拿捏他，那她就能將這個當成轉敗為勝的籌碼。
他逼近她，近在咫尺居高臨下看著她。
夜染不避反笑了！
她這么一笑，龍軒想到剛剛她對付國公府老夫人的招數，神色一凜：“你笑什么？”
“本妃在笑，皇上忘了一樁事！”
夜染的笑意像盛開的花朵一樣舒了開來：“皇上可還記得，在鳳棲宮親自哄著百里青黛喝了一杯毒酒？”
她笑得像盛開在陽光下的刺玫，可龍軒臉色卻一下白了，心虛的退后了一步。
“你…..”
“皇上費盡心思將我引來京城，不是因為本妃陶滇夜氏后人的身份嗎？”
夜染逼近他一步，笑得肆意張揚：“百里青黛在冊后大典前一天，被皇上哄著喝下一杯毒酒香消玉殞；陶滇夜氏涅盤重生的傳說一傳揚出去，本妃又恰好是陶滇夜氏的后人，為了越王府嫡次子被皇上脅迫入京。這些消息一旦被傳出去，整個天下誰不知道皇上的意圖？還有人會以為，是本妃借著醫術接近皇上嗎？”
“還有，皇上知道的事情，驍王難道不知情？我為了越王府嫡次子入京，被皇上脅迫，若他猜測于我，不信我的清白，這樣的人品又如何值得我托付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