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夜大夫施治，皇上龍體大好了！”
阮國公掃一眼太后身邊伺候的宮女太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太后心照不宣，吩咐元寶：“天氣悶熱，哀家和阮國公有幾句話要說，去將假山旁的避暑閣清出來。”
長春宮花草蔥郁，假山林立。
宮內的假山幽谷，是仿照京郊南山的一處山谷景色所造，有數處清澗飛流直下，落入長春宮的春池中。
春池上橫著一坐木橋長廊，連通到假山下一處精巧的樓閣內。
宮女太監將點心茶水擺上玉石臺，元寶帶著伺候的嬤嬤宮女退了下去，阮國公和太后相對而立，目光交匯在一處。
過了數息，阮國公顫聲開口：“太后娘娘近來可好？”
太后目光有些躲閃：“這話，國公爺恰才在殿中問過哀家！”
“當初終是我誤了你，母親撞破后，才會下了狠心將你送進宮里。”
阮國公嘆息一聲：“一入宮門似海深，靈兒，我不該問這句話。”
“此事也怨不得哥哥，當初，終究是我不小心。”
太后視線掠過阮國公，看向假山下的一叢蘭草：“哥哥看，長春宮這處地方，跟當年阮國公府的避暑亭是不是一般模樣？”
阮國公不知道想到什么，目光凝在太后身上，聲音嘶啞了幾分。
“靈兒…”
“過去了，都過去了，造化弄人！”
太后與他對視數息，一雙眸子終是看向了瀑布下的水澤：“你總說，軒兒登上了大業，只是邁開了一步，這龍氏江山氣脈還能延續千百年。軒兒登上了大業，你我更該謹小慎微，這次為何又來長春宮見哀家了？”
“是為了皇上而來！”
阮國公躊躇了一下，終是開口：“火燒逍遙宮那晚，太后可受驚了？”
“不曾！”
太后眸子斂了斂：“長春宮這避暑水閣，是一處風水勝地，那火勢再蔓延，也燒不到哀家身上。你是懷疑逍遙宮那場大火起得蹊蹺？”
“正是如此，幽王和越王府嫡次子，是皇上握在手上對付夜氏的籌碼，但一場大火卻破了夜氏的危局。哪就能這么巧了？臣以為，這宮里必定有驍王府的人才能成事。”
太后一語點破：“你是說未央宮？”
阮國公點點頭：“太妃來歷神秘，且當年被先帝護得很好，當神一樣捧著。從太妃入宮，這未央宮從來都是宮中禁地，未央宮里有古怪啊！”
太后若有所思了一會兒，眸子閃了閃：“你說縱火燒逍遙宮的人，就在未央宮？幽王和越王府嫡次子沒死在逍遙宮那場大火中，藏在未央宮內？”
“未央宮和鳳棲宮隔得不遠，依臣推斷，若真是未央宮的人出手，去鳳棲宮繞一圈，故意布下迷陣也說不定。”
阮國公搖了搖頭：“只是以夜氏的手段，將人救下來，絕不會藏在未央宮內，很有可能，在臣查鳳棲宮那會兒，已經瞞天過海，將人送出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