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滿不知道對對方生出了敵意,還是旗逢對手了,打斗聲并沒有停止。
“少拿這話騙人,你如何會陶滇的武功?”
“我師父是陶滇人,不如放下刀劍再說,你確定要這么打下去…”
林掌柜看著夜染吃銀耳蓮子羹的動作頓了頓,問她:“這是來給你送消息的人?”
“嗯,是來送消息的沒錯。”
一聽外面那聲音,夜染再熟悉不過,他從小呵護她長大,從牙牙學語時一直陪在她身邊,他的聲音,是世上最熟悉的聲音。
夜染壓仰著心內的激動,將一碗銀耳蓮子羹喝完,裝作淡定將碗擱下,往屋外走。
“他師父的確是陶滇人,阿滿,別打了!”
刀劍聲截然而止,夜染站在廊下,就這么與夜色中與舉著劍愣住的百里炎遙遙相望,時光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
數息后,百里炎才慢慢收了刀劍,不去看還舉著刀威脅他的對手,看夜染眸光里滿是溫和。
“你在本草堂弄出那么大動靜,我沒法裝作不知道。”
“嗯!”
夜染朝他一步一步走過去:“派人去找你太惹眼了,我是故意鬧出的動靜,就是為了釣你這條大魚上鉤。”
他的義妹,還是這般俏皮,和他這樣有默契。
百里炎眸子里的光芒更柔和了:“能做你鉤上的魚,是我的榮幸。”
兩人在夜風中相視一笑,讓一旁的阿滿眸子里快噴出火來。
夜染卻沉浸在與義兄重逢的喜悅中不可自拔,壓根沒有發現一旁阿滿有小情緒,若不是如今嫁了人,她真想抓住百里炎的手。
但是,合乎情止乎禮,不再是在閨中,她要克制住自己。
夜染勾起唇角,眸子里笑意更深了:“我們找個地方說話!”
百里炎寵溺的點點頭:“好!”
醫館關門了,前堂診室這會兒沒人,夜染拎著一盞燈籠在前引路,百里炎走在后邊,走到診堂門口,夜染一扭身,撞到一堵銅墻鐵壁上。
百里炎無奈的抽搐了一下嘴角,像小時候那樣,伸出大手掌揉了揉她的腦袋。
“都做了娘親的人,怎么還是這般冒失?”
“哥哥!”
夜染聞到他身上的氣息,深呼吸一口氣,鼻子有些泛酸:“哥哥,又回到京城了,我是不是在做夢?”
空氣是死一般的寂靜!
夜染以為不會有回應時,百里炎啞聲開口了:“黛兒,當初你跟宮里那人在一起時,我不該跟你鬧了那幾場,才埋下了禍根。”
“哥哥一直待我很好。”
夜染自嘲而辛酸的笑出聲來:“是我自己有眼無珠,害了百里家,更害得義母憂慮成疾,我…”
“你說什么傻話!”
百里炎聲音嘶啞得可怕:“娘那是素日里落下的病根復發了,不關你的事情。”
他就是這么寵她!
從小到大,不管她犯下什么事兒,他總說是自己做兄長做得不夠好,將所有的一切攬在自己身上。
他總是說,她沒有生父生母疼愛,他這個做哥哥的,要替她撐起一片天空。
絕不讓她委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