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軒的臉色變了幾變,眼神閃了又閃,靜默了片刻后輕咳一聲。
“易學子言之有理,人如今在刑部,朕倒要親自審問一番,看是誰在幕后幫著藏人,想牽扯上朕的皇弟?”
說完這句,他看一眼百里炎:“百里愛卿,人在刑部,越王府余孽可要看好了。”
“回稟皇上,京兆尹昨夜急著將人押解到刑部,事關謀逆之罪,臣已經著人仔細看守。”
百里炎頓了頓:“臣本想徹查此案,鬧清楚幫著越王府嫡次子藏進姜府的人是誰?皇上能親審,此事很快能真相大白,事不宜遲,臣這就去刑部,將人押到宮中來讓皇上親審。”
龍軒不是不知道百里炎難纏,不好對付。
他說這話的意思,是在提醒他看好越王府嫡次子,免得節外生枝,公孫侯府能將手伸進京兆尹,刑部一定安插了人。
百里炎直接順著竿子爬,馬上將人押解進宮,出了什么事刑部既能從此事摘除出去,又能打公孫侯府一個措手不及,還能讓他這個皇上騎虎難下。
再一次見識到了百里炎的難纏,龍軒感覺有一口氣憋在胸口。
“今日是賜新科進士瓊林宴,讓朕審案,百里愛卿這是想擾了朕賜下的瓊林宴嗎?”
百里炎垂首:“微臣不敢!”
“好了,朕知道你是個癡人,一旦涉及到案情,能廢寢忘食。今日不審越王府嫡次子,百里愛卿怕是徹夜難眠。”
夜長夢多這個道理,他懂。
公孫侯府能干出半路伏擊驍王妃的事情,還敢逼宮于他這個皇上,還有什么不敢的?
事情沒有定奪前,人留在刑部難免夜長夢多。
龍軒朗笑了幾聲:“朕便全你一片盡職盡責的忠心,你即刻去刑部,將越王府嫡次子押去朕的御書房,朕要與愛卿同審此案。”
“是,臣領命!”
本草堂醫館。
比起許大夫的把孕脈一把一個準,夜染的醫術說得上是出神入化。
上門來本草堂診病的,多是手頭拮據的,上門來也就貪個便宜。
染了風寒的,她開的方子是自行歸家,以陳皮姜湯加紅糖蔥白煎服;高熱不退的,讓割芭蕉桿取汁服下;流鼻血的,將蓮蓬用土鍋慢慢燒焦,研成粉末,吹入鼻腔;脫肛的以狗涎抹于患處;打嗝的以柿子蒂煎水服下。
把脈一把一個準,方子卻開得花樣百出,這些方子有一個共通之處,那就是不要花錢銀。
林掌柜讓許大夫和陳大夫跟夜染學著點,他們學了一個上午,見她分文沒有入賬,完全傻眼了。
許大夫哆嗦了幾下,忍不住開口:“夜管事,咱們這本草堂打不打算開下去?”
夜染送走一個腹瀉的病人,讓他用石榴皮煎水服下,一臉理所當然道:“開啊,為什么不開?”
“那還不收診費。”
陳大夫暗自嘀咕一句:“盡開些不要錢的方子,奇奇怪怪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
一個上午下來,陳大夫和許大夫,有些質疑林掌柜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