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軒這次還真猜錯了。
倪雁兒吼什么,夜染只當是狗在吠。
罵又罵不死人,這些與月兒比起來,不值一提。
小月兒是她的命根子,她還非要龍軒吃這頓踐行宴不可。
倪雁兒還想說什么,觸上夜染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頓時就想到了自己如何栽在她手里,還有吟兒在她手上。
如果吟兒將那晚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皇上知道她那么心狠手辣,還會帶她入宮嗎?
這么一僵持的功夫,馬車已經停在湖岸。
金鳳樓的人準備很齊全,先是一個管事模樣的人下了馬車,迅速指揮人從馬車上搬下一張桌子,還拎了數個食籃下來。
他朝夜染福了福身:“小人這就幫著將酒菜擺到船上去。”
龍軒看著金鳳樓的人如行云流水般的動作,不得不佩服這個女人。
這種招數她都想得出來。
如果不吃她這頓踐行宴,他別想離開這梧桐島了。
他只得一步踏上船板,無奈道:“罷了,盛情難卻。船艙狹窄,不妨將酒菜擺到湖岸還能賞賞這大澤湖秀美風光。”
倪雁兒再不情愿,也只得跟龍軒一起上了岸。
夜染看一眼站在他身后的元寶:“江公子身份尊貴,身邊只帶了一個隨從嗎?”
她說這話時,是一邊替他斟酒一邊問的。
龍軒眸光落在執著青瓷酒壺的那只手上,纖纖修長如剝了殼的春筍,一觸上讓人移不開眼。
除了他的黛兒,后宮美人三千,沒有一雙手如同眼前這一雙手鮮嫩。
倪雁兒感覺不對勁,輕輕拉扯了一下龍軒的衣袖,他這才緩過神來,執起酒杯,笑得如沐春風。
“急著趕回京城去,隨從先一步在小澤鎮等著。怎么,夜大夫對我身邊的隨從有興致?”
就算謝大樹騙了寶山,將月兒帶去醫館。
有醫館、金鳳樓和蕭家的人在,要藏一個人并不容易。
到現在,都沒有月兒和寶山的消息,可見他背后一定有幫手。
端木淵那次跟她去梧桐客棧,說客棧內埋伏了十幾個頂尖高手,他身邊那個灰衣仆人,不但武功出神入化,很有可能會道法密術。
只有那樣的高手,才能將人藏起來,而不被人察覺。
而現在整個梧桐島的船只,盡在蕭管家的掌控中,人到底藏在哪里?
夜染執起酒杯時,視線掠過龍軒,看向大澤湖上空。
數只水鳥在天空盤旋著,其中有一只大膽的,先是落在船頂上,然后撲騰幾下,躥進了無人船艙內。
就著菜,幾杯酒喝下來,夜染見那只島從船艙內躥出來,復又撲騰著飛上了天,在天空盤旋了幾圈后,撲進湖邊柳叢中不見了蹤影。
夜染舉著酒杯,面上不動聲色,心卻咯噔一下沉落谷底。
難道月兒真沒在船上?
是不是那臭小子弄錯了?
以醫館、金鳳樓,還有蕭家的勢力,這會兒應該將梧桐島翻了個底朝天,還是沒有月兒和寶山的消息。
夜染斂下眸子里那抹黯沉,替龍軒斟酒時,指尖輕碰了碰他的杯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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