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口受了傷,斷斷續續說得說著,這時候,門被從外重重推開。
倪雁兒看到夜染吹著一勺湯藥,要往江公子嘴里喂,急得尖叫出聲:“賤人,你要對江公子做什么?”
眼看著在最緊要關頭,他的皇嫂開始給他喂藥了。
倪雁兒這個該死的女人這么闖進來,還大嚷大叫的?
他拼著被刺一刀的危險,好不容易接近她,順利住進了醫館內。
龍軒眸子黯沉:“倪姑娘,是染兒姑娘救了我的性命,你如此無禮,還請出去。”
“江公子,雁兒都聽說了,是你替她擋下一刀,才受了重傷。”
倪雁兒怒氣難平:“她傷你如此,你還染兒姑娘長染兒姑娘短,你們為什么時候如此相熟….”
她還想說下去,觸上龍天不悅的神色,氣急敗壞一把搶過夜染手上端著的碗。
“我來給江公子喂藥,你一邊去!”
夜染看著他如此心機深沉,不惜受傷接近自己,離他近一步,都想作嘔。
她從來沒想過親自給他喂藥,故意吹涼滾燙的藥湯,不過是做做樣子,拖延時間等著倪雁兒出現。
果然,醫館派人去客棧喊人,她迫不急侍來了醫館。
那一聲染兒姑娘,聽得夜染陣陣反胃,倪雁兒搶去了藥碗,再好不過。
“江公子有朋友來照顧,那染娘先走一步。哪里有不適,公子譴人喊我一聲就成。”
夜染含笑看向倪雁兒:“有勞了!”
說完,退出了屋門,還好心替這對般配到骨子里的男女,體貼的掩上門。
夜染剛出屋,見阿滿端著一個碗,站在亭廊下。
他手上端的碗是有蓋子的,一走近,還是擋不住從碗隙透出陣陣誘人的香氣。
夜染一愣:“你端的什么?”
“魚!”
阿滿一本正經:“魚上鉤了,好大一條肥魚,我將魚烤了,端來給少主子嘗嘗。”
他說完,還朝龍軒入住的那間屋子瞥了一眼。
夜染:“…”
她要是再聽不出言外之意,就是傻子。
他的意思是,從頭到尾他就知道,她建梧桐島,是為了釣一條大魚。
這會兒,這條魚上鉤了!
夜染不說話,阿滿看著她:“少主子不愛吃魚嗎?阿滿烤魚的手藝不錯,還熱騰騰的。”
“在湖邊守了那么多天,從年前守到如今,才釣到了這條肥魚。這條肥魚上鉤,還多虧了寶山他爹挖的地龍做魚餌。”
阿滿一臉真誠問:“我剛剛釣這條魚回來,在醫館門口撞見寶山他爹。現在肥魚釣上鉤了,少主子,魚餌要不要拋了?”
夜染:“…”
大智若愚,說的就是阿滿這種人。
他在湖邊釣魚,是有目的,而自己和云顏一直誤會他偷懶耍滑。
阿滿端著這條烤魚送到她嘴邊來,其實是來伸冤的,他早知道梧桐島有內奸,一舉一動其實是有深意。
如今大魚上鉤了,怪自己這個少主子一直誤會了他。
遇上這么一個較真的人,夜染拿他很是無可奈何,揭開碗蓋,拿起用簽子串上的烤魚。
“多虧了那么好的魚餌,才能吊這么大一條肥魚,魚餌指不定還能用上,暫且先留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