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兄,你說什么,本草堂要來梧桐書院給我們診脈?”
“我們沒病,要診什么脈,馬上就要秋闈了,還要忙著去溫習功課。”
“是啊,沒病好好的把什么脈…”
陸俊接了蕭老爺子交代他這個差事,卻引來一片質疑聲。
世人都以為,醫道是三教九流之末,唯有讀書高,若是說開設醫道一課,正值秋闈前后,都忙著溫書,一定會引來學子們的反抗和抵觸。
若非醫道,他怎么會有機會,回梧桐書院做蕭老的弟子?
是染娘,給了他一個重新實現價值的機會。
面對的這些質疑聲,在陸俊的意料之中,他看一眼易朝陽,關切的問:“易兄,你面色發黃,眼圈發黑,可是近來得了失眠之癥?”
易朝陽是多聰明的人,北城書院開設醫道一課之事,早傳得沸沸揚揚。
那個厲害的女人,他在小澤鎮茶葉鋪子見過。
只三言兩語,將倪宏懟得啞口無言,還說男人皆由母體而出,為何要輕視女子?
她接任了澤城十八家診堂藥鋪的掌柜,在北城書院開設醫道一課,僅僅只是開始。
他早和陸俊探討過,她的意圖,應該是在各大書院開設醫道課。
若是梧桐書院也設立醫道一課,以后各大書院一定會爭相效仿。
她想改變世人對醫道的看法,或者還有更大的圖謀?
“被陸兄看出來了!”
易朝陽順著他的話,重重嘆一口氣:“陸兄也知道,易家家道中落,如今能不能振興易家,我的前程,易家的前程,都押在這次秋闈上。這些天挑燈夜讀,夜深時困得很,卻是睡不安穩,以至白日精神不濟,腦內如一團亂麻。”
秋闈將至,學子們個個緊張。
易朝陽說的,正是他們在經受的。
這話一說出來,引來諸位學子共鳴。
“原來才高如易兄,也會有這等困惑!”
“家人天天催促我溫書,還特意跑來梧桐島見我,問此次秋闈有沒有把握,壓得我快喘不過氣來。”
“我亦是如此,困得不行,無法安眠,第二天身疲乏力,只盼著這場秋闈快些過去…”
陸俊見時機差不多了,打斷各位學子們議論:“往年秋闈,是不是多有學子才學出眾,卻因體力不支,精神不濟,導致臨陣脫逃,或腦內一團亂麻,因此耽誤了好前程的?”
“的確如此!”
“是啊,壓得透不過氣來…”
“蕭院長正是體恤我等苦楚,才請了本草堂大夫來書院號脈。”
陸俊滔滔不絕道:“身體或有輕疾者,調養好,會試時定能神清氣爽,一舉高中。身體無疾,只是身疲力乏者,本草堂有安神補腦藥丸相贈。
身體方是一切本源,諸位想想,或是頭腦清醒,神情氣爽,去州府應試時,是不是更有幾成把握?為了避免有才學的學子,如往年那般因體力透支等諸多原因名落孫山,蕭老才將本草堂最有名的大夫請來梧桐書院,不會耽誤書院課業,又能解諸位之憂…”
“蕭老真是用心良苦!”
“我等要以最好的狀態應考,報效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