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叔的獨門秘方,如何會輕易舍人?
唐云澤求不到方子,到時候也只好由她出面,問離叔要討要一顆神藥,想來這個面子,他還是會給的。
夜染不知道的是,離叔比她想的還要性子冷清,也只有對她和月兒,還算柔和些。
唐云澤使出渾身解數,甚至借著參觀藥房之便,透露出他在研制一樣陶滇國才有的神藥。
“聽夫人說,離大哥從陶滇邊境來,可見過一種施移心之術時,喂服了能吊命的藥丸?”
“人若無心,如何存活?世上沒有移心之術,那是世人以訛傳訛。”
看著甩袖而去的離叔,唐云哲骨節均勻的手舉起來,彈了彈指夾縫里的藥粉。
當初在唐云澤身上中的是死蠱,他雖意志堅定,一直用精氣元神低住蠱蟲侵噬。
但人的精氣元神一旦耗完,便油枯燈盡。
他不想認賊作父后,再造下弒兄的罪孽,唐云澤時日不多了,他實在等不急…
太陽落山,日幕西沉,藥莊結束了一天的忙碌。
離叔從宅子里吃完飯出來,見不少人一邊聊著,出了藥莊。
離叔問陪著他的唐云澤:“這些人是?”
“管事雇來的村民,做些洗藥切藥的活兒,他們不住在藥莊,只有中午在后坡灶房吃一餐飯,收工了歸家去,跟家人團聚。”
只是干些洗藥切藥的活兒,接觸不到藥莊的方子。
姓的那個少年,看著年紀輕輕,卻能替染娘將藥莊打理得如此好,實在是不可多得的能人。
“能跟家人團聚很好!”
離叔沒頭沒腦說了這么一句,問唐云哲:“后坡可有浴房?”
“有,這個時辰散工,浴房人不少,離叔屋里有浴桶,我去拎水…”
唐云哲要幫著去拎水來,離叔也沒有拒絕,看著他往灶房那邊走,離叔聞了聞衣袖上的藥味,嘴角猛烈的抽搐了一下。
這藥粉,沾在身上不少時候了,味兒已經淡了。
下午他在屋子里歇過,抖了不少在屋里頭,離叔走到屋門口,神色自若推開門,嗖的一聲,一條又黑又長的蛇吐著信子,朝他撲過來。
離叔眼疾手快捏住蛇的七寸,袖籠翻轉,寒光一閃,尖刀劃過蛇腹,完美的開膛破肚了。
解決了一條,他一腳踩住腳下躥過的黑影,手上的尖刀甩出去,不偏不倚擊中蛇的七寸。
彎身一劃拉下去,蛇血都來不及噴出來,也一樣破開了肚子。
唐云澤拎著兩桶水,沒聽到屋內的動靜,見門半掩著。
“離大哥,離大哥…”
此時,屋內的光線有些暗,唐云澤一進屋,血腥之氣撲面而來。
見離叔端坐在竹椅上,他急道:“離大哥怎么了?”
離叔冷聲道:“小兄弟,你踩到東西了!”
唐云哲感到腳下不對勁,退后一步,就著昏暗的光線,這才看清楚,滿地的蛇尸,且一條一條整齊的開膛破肚了。
“一共來了九條,我喜歡剝這些小東西玩!”
離叔面無表情看著唐云哲:“出自毒門的人,只有這點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