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剛送回來那天,周志杰手把手教過赤墨他們犁地后,他們練兩天,越發嫻熟了。
夜染跟陸永明約好,隔天行針一次。
昨晚大娘說多挖些筍子回來做煙筍干,星兒月兒一大早纏著大娘背上簍子一起去后坡了。
夜染一邊洗衣裳,一邊等陸永明來行針。
剛晾完衣裳,聽到坡下的動靜,以為是陸永明來了,探出頭去。
沒想到卻是殷天回來了!
夜染奇怪道:“這才什么時候,偷懶不做活兒,你怎么又跑回來了?”
“大娘說在灶房燒好茶水涼了,忘了帶去后坡,我回來取茶水。”
說是回來取茶水的人,卻不急著去灶房,反而拿了一件衣裳,幫著夜染曬晾。
見四下無人,殷天欺近她一步,湊近他耳邊啞聲道:“答應替我揉腿的,染娘,你這兩天怎么又躲著我?”
陸永明送牛來那天,殷天去后坡時,說晚上要夜染替他揉腿。
她可沒有答應下來。
這個臭不要臉,那天也罷了,還敢舊事重提?
夜染一陣火大,抬起腳往他腳上狠狠跺下去:“你要是傷了腿,我替你揉。”
她這些天,一生氣,沒少在他腳上跺過踩過,但都是沒用什么力道,就是隔靴騷癢。
有時候她用的力道狠了,殷天會躲了開去。
夜染這次下了狠腳,以為他會躲開,誰知道殷天不閃不避,夜染那一腳跺下去,他的表情有些崩塌了。
見他疼得臉色有些扭曲,夜染忙蹲下來,擼起他的褲腿看,將襪子往下一扒開,青腫了一大片。
夜染有些心疼的埋怨:“你怎么不躲?”
“我以為,你舍不得下狠手。”
殷天低頭,看著夜染一臉認真在看他的傷勢,手還去碰觸了一下腳上青腫的地方,嘴角抽搐得厲害,疼得倒抽冷氣。
“染娘,疼,疼…”
腫成這樣,夜染頓時暗惱自己下腳狠了些。
埋怨著他怎么不躲,扶著一拐一瘸的他,往后院藥房的方向去。
等入了藥房,讓他在凳子上坐下來。
打開藥柜,取出一罐跌打損傷的藥膏,讓他將腿擱在凳子上,抹上藥膏揉了起來。
夜染按揉的時候,殷天嘴上哼哼著痛,那雙眸子卻微瞇著,時不時看向一臉認真替他揉腿的女人。
腿上淤腫的地方,疼得厲害。
但她柔滑的手按過,疼痛中卻有些酥麻感。
他只盼著,她的揉捏可以久一點。
然而,堂屋那邊傳來陸永明的喊聲:“染娘,染娘在家嗎?”
她以前行醫,治過不少跌打損傷,明明醫者沒有男女之分,抹藥膏按揉,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情。
但是,她按揉了一會,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他眼神炙熱在看她。
她的臉上騰起了一紅云,一時不知道如何收場才好。
幸好陸永明這一聲喊,夜染一本正經擼下他的褲腿:“好了,早晚按揉一次就成了。”
“那好!”
某人感覺這腿傷得其所,忙拽了一下她的手,溫聲道:“染娘,你晚上再替我揉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