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柳兒有苦難言:“染兒…”
“我以前以為,沈辰除了貪婪成性,站錯了隊,與你夫妻和睦,算是良配。”
夜染冷聲道:“只能說我天真,看走了眼!你知道你的好夫君,打的什么主意嗎?他知道蕭家要求娶我,借著魚頭村村民狀告我傷人一案,想將蕭家卷進來,讓蕭家誣告魚頭村村長吳偉和吳大魚的兒子吳坎,偷盜蕭家聘禮。”
沈辰離開縣衙時,不是說過來勸夜染答應蕭家那樁婚事。
蕭家那是什么人家?
他怎么敢動了將蕭家卷進傷人一案的心思?
陳柳兒有些不明白!
“州府那邊出了什么變故我不知道。但沈辰,他肚子里彎彎腸子多著。他是要將蕭家卷進來,手上握著蕭家的把柄,好多一張護身符。”
夜染點破了沈辰的打算,冷笑一聲:“我從來沒動過嫁入蕭家的心思,但我不嫁,卻與蕭子驥是朋友,也很賞識蕭老爺子的為人。魚頭村的人上門來訛詐,我將人打出去,是我的事情。我又怎么愿意將蕭家扯進來?我不肯屈服,沈辰惱羞成怒,要用月兒星兒的性命威脅我…”
他哄著她說,要勸染娘答應嫁入蕭家。
如果搭上了蕭家這條線,借著老爺子的清名,以后定能平步青云!
沒想到,他竟會動了這種心思?
陳柳兒出現在夜染家時,看到陪著染娘站在臺階上那人,竟還比蕭家公子多了幾分清貴之氣,且那副容顏,實在讓人震驚!
她一輩子,都沒有看過那么好看尊貴的男人。
因為著急沈辰的事情,才一直沒有問夜染,那個男人是誰?
她是很聰明的人,仔細一想,就猜到了什么。
陳柳兒顫著聲問:“染娘,府臺大人來秀水村拿人,跟住在你家那個公子有關?他是什么身份?”
“你說殷公子?”
夜染冷哧一聲:“他與府臺大人的確是舊識,但府臺大人拿人一案,跟他可沒關系。”
陳柳兒以前聽沈辰說過,秀水村有一戶姓殷的人家,以前是驍王爺身邊的管家,更是顧三娘的相好,還與三娘誕有一子。
顧三娘管著西陵州的半壁財富,是驍王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那時候沈辰還是偏遠地區一個小主簿,說若是陳柳兒回鄉,要備上厚禮,去殷家拜訪,攀上殷管家就等于搭上了顧三娘那條線,能得了驍王青眼。
后來,驍王府大火后,吳總督在西陵州的勢力一步沖天。
沈辰才借著機會,巴結上了吳總督…
陳老太太在縣衙住過些日子,整天叨叨著秀水村的事情,說草兒好福氣,嫁進殷家做少奶奶,說什么夜染是賤人,只能揀草兒不要的。
那州府來的公子爺,生意敗了,還毀了臉,人不人鬼不鬼…
陳柳兒恍然大悟,莫非剛剛臺階上站在染娘身邊的人,就是陳老太太嘴里那個是草兒不要,生意敗了又毀臉的那個?
聽陳老太太嘀咕,跟著殷老爺從州府回來那個公子爺,臉丑戴著面具。
面具取下來,卻是這樣一張令人震撼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