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鋪天蓋地襲來的殺氣,這種來自強者的威壓,讓揪住星兒的捕快松了手,在打著大娥的捕快,也停止了動作。
殷天冰冷的眸子掃過去:“還有誰,動過染娘和孩子一根手指頭…”
不等反應過來,離得最近的捕快,像被拎死貓一樣拎起來,重重的往坡下砸去。
那些練家子,在他手下走不過一招,避無可避,全被拎著砸下了坡。
秀水村村民跟著涌進來瞧熱鬧時,壓根沒看清馬車里閃出來的人影是誰,只見一道影子嗖的一下往坡上掠去。
這會兒想涌上坡來看發生了什么,坡上接連二三砸下來捕快,重重跌在泥地里,再翻滾下坡砸進溪流里。
怕被砸死了!
只得一個一個閃開去。
到底是誰,連沈縣令和官差也敢這么拎著砸下來?
坡上,月兒笑了,撲在吳大娘懷里,笑出了眼淚。
星兒看向砸人玩的那個人,狠狠翻了個白眼。
他回來得太晚了!
鵬兒爹差點將娘親娶走了,還有這個沈狗,差點要害死了娘親和月兒,還有雪來,小奶狼還在等著喝奶,它卻倒在了血泊中。
他不準備原諒他,不想喊他爹了!
觸上他兒子朝他翻的白眼,殷天手伸向了最后一個站在一旁的捕快。
從殷天出現,夜染整個人怔住了!
她盼他回來,她差點要給他一個答案,她差點要答應了。
他回來得晚了一刻,雪來倒在血泊中,她有些怪他,有些怨他…
但更恨自己,遇到沈辰這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畜牲,她自以為的強大,其實變得渺小和不堪一擊了。
她的心情很復雜,怔愣看著他,卻不想開口說一句話。
然而,當他的手伸向鄭捕頭的那一刻,當他將人掐起來那一刻,夜染終于開口了:“不要動他,鄭捕頭沒害我們。”
“他袖手旁觀,死罪可免,活罪難饒!”
殷天拎著他的手一松,鄭捕頭咕嚕咕嚕滾下坡去,只是比起被砸的那幾個,身上的疼痛輕多了,最多受了一點小傷。
鄭捕頭一滾下坡,就聽到溪溝里傳來一陣哭天喊地的痛哼聲,叫罵聲。
其中最嘶啞的一道,正是那個要撤去他捕頭一職的縣令大人:“你們壓著我干嗎?快扶我起來,夜氏刁婦,襲擊官差,將她抓去縣衙大牢,狠狠的打…”
“大人,大人,不是卑職不扶大人,腿斷了!”
“大人,卑職的手也折了!”
“大人,卑職腰脊折斷了…”
別人沒看出來,掠向青磚大宅子的人是誰?
周蕓竹是頭一個跑進莊子的,她常來夜染家,對殷天高大的身形很熟悉。
他從馬車里鉆出來那一刻,周蕓竹依稀感覺,那道影子像是他的。
這個沈大人是個壞的,支開了她們,要對付染娘。
好了!
殷天總算回來了,看誰敢欺負染娘?
張氏一族的聽到縣令大人的痛罵聲,要幫忙去溝里扶他,周蕓竹在一旁幸災樂禍:“誰要是去扶了,不會也變成刁民,被抓去縣衙大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