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兒上次跟了李大娘去澤城后,回來殷松喊了問過幾句話,她只是如實說了,夫人與鋪子東家敘舊,等了好久才出來。
然后,莫名其妙的,丟了伺候李大娘的差事。
被打發了來大房這邊,來伺候一個小產的妾室。
有了上次的教訓,碧兒不敢胡亂說話了,小心翼翼道:“小夫人想多了,大少奶奶可是跟夜姑娘一起來的里長家。”
“你懂什么?那個賤人早恨不得我死,如今與小馮氏攏一處,一定是想法子要對付我。”
碧兒單純,接了一句:“聽說八月節那天晚上,是夜姑娘救了小夫人…”
她話還沒說完,被陳思草狠狠的瞪了一眼。
這下,碧兒不敢開口說話了,怯怯的看著陳思草。
陸俊中毒,腿癱了三年,夜染也能讓他恢復如初。
那天晚上,夜染雖給她止了血,以她的醫術,要保下她肚子里的孩子,那還不容易。
她在澤城大牢,還是流產了!
可見那個賤人,并不是真心要保下她肚子里的孩子一條性命。
如今肚子里沒有了依仗,她恨啊!
“小夫人小產,要多休養,不然會落下病根的。”
碧兒見她臉色陰晴不定,半天沒有動靜,扶著她小心翼翼道:“奴婢扶小夫人回去吧?”
陳思草不耐煩的甩開她的手,正要離去。
見周蕓竹手上握著什么東西,從遠處跑過來,急匆匆入了里長家。
這幾天,李大娘因為陸家那茶園,跟殷老爺子吵得厲害,這事兒鬧得殷家上下都知道了。
此時正是農忙時節,陸俊回了梧桐書院,陸家那幾畝水田收割稻子的事情,都落在了周蕓竹身上。
她不去割稻子,和夜染那個賤人,還有小馮氏全往里長家跑什么?
里長派人喊她公公來。
周蕓竹來回跑了兩趟,手上都握著一張紙,莫不是那茶園的地契吧?
這事情小馮氏在中間摻合什么?
陳思草本來打算讓碧兒扶著她回殷家去,一見周蕓竹又進了里長家,眸眼里頓時掠過一抹算計的精芒。
“你說得對,她到底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那天晚上是她出手,才救下我肚子里孩子一條性命,可惜這孩子福薄,禁不住折騰。”
她嘆一口氣:“公公最顧著殷公子,連著對我姐姐染娘也高看幾分,趁著她在里長家,我要找她替我求求情。”
說完,讓碧兒扶著她,朝里長家走去。
周蕓竹拿著地契回去問過陸老爺子后,興沖沖回了里長家。
“染娘,我公公說茶園能回到陸家手上,就是死了也瞑目,對得起陸家的列祖列宗了。”
她跑得急,氣喘吁吁道:“我夫君這幾年病重,陸家為了替他診病,花錢抓藥,敗光了家財,如今窮響丁當。”
“我公公的意思是,我是陸家的媳婦,也不是外人,地契過到我名下,再妥當不過。”
周蕓竹沖夜染和小馮氏一臉感激道:“幸虧得你們相助,茶園才能重回我陸家名下。”
陳思草讓碧兒扶著走到里長家門外,聽到里面的動靜,突然轉了出來。
“陸家哪有銀子贖回茶園?買下茶園,原來你們兩個還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