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古月拖著獵物并沒有回木屋,而是直接去了河邊,西迦一路緊緊的跟在身后,不過卻是再也沒輕易搭話了。
兩人細微的腳步聲響徹在夜色里,西迦觸目傷懷的看著凌古月的背影,卻時不時的低下眼簾,似乎有些不敢直視于她。
僵硬的走了不知多久,直到前方傳來一陣水聲,西迦才再度的抬起了頭。
看著凌古月掏出腰間的匕首,手法利落的開膛破腹清洗獵物,血水順著岸邊流下,瞬間染紅了一小片水面。
微微觀察著凌古月的側顏,便發現月色下的她第一次如此的冷,如此的令人看不透,像是一個深淵一般,沒有人能走進她的內心。
右腳輕抬,卻一下頓在空中,西迦想上前,卻又不敢上前,內心似乎掙扎了好幾秒,最終西迦還是落下了步子,慢慢的向著凌古月靠近。
走到她身邊時,蹲下身,伸出手想幫著清理道:
“水很涼,別生病了。”
再一次的別過身,凌古月再一次巧妙的避開了西迦的手,把匕首收回了腰間,猛然站起身便朝著木屋的方向折回了去。
西迦半蹲在原地,心緊緊一縮,仿佛被一只手狠狠攥住,伸在空中的手也失落般的垂了下來。
下一刻,看著那再次遠去的身影,不由脫口而出,語氣無限復雜且傷神道:
“月兒…”
輕輕的兩個字仿佛瞬間被夜風吹散,那遠去的小小身影也絲毫沒有停下,逐漸消失在了夜色里。
聞著那最后殘留的一絲味道,西迦的眼神斂了斂,還是起身朝著那味道追了去,她如今的處境,他實在不放心她一個人。
走到木屋前,發現房門已緊緊關閉,西迦這次并沒有破門而入,而是在木屋前站了幾分鐘后,便直接幻化成了一匹大型的銀狼,卷成一團,守在木門一旁,眼神直直的看著那扇仿佛一爪便可抓開的木門。
不知過了多久,木屋內傳來一陣肉質的清香,但幾乎一天未進食的西迦卻是毫無波動,就跟個雕像一樣,睜著一雙復雜的藍眸看著木門口。
午夜十二點,木屋里終于安靜下來,聽著那均勻的呼吸聲,西迦不知道凌古月是不是真的睡了,不過此時此刻他顯然一點睡意都沒有。
仿若平靜的一夜就這樣過去,西迦的身體也逐漸發生著一些變化,而西迦顯然在昨日就早已感覺到了,但卻仿佛并不在意這件事,只是就那么睜著一雙藍眸到了天亮。
不過一雙眸子里的神色除了昨天的那些傷感和落寞外,更多了一抹堅定,聽著屋內的動靜,西迦知道凌古月已經起來了。
快速的化成了人形,并穿好了獸皮裙,而不久后,隨著一聲“嘎吱”聲便傳入了西迦的耳朵,看著那一夜未見的人兒,西迦定了定心神,便快步上前道:
“要去捕獵嗎?我跟你一起去。”
意料之中的漠視,西迦眼中的黯然一閃而過,也不介意,便快速跟上了凌古月的步伐。166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