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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圓一聞 劫魚天愁

熊貓書庫    聞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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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身天愁澗時并不在壁畫前,而是那座洞窟的最高處。

  腳下幽冥草叢生,沒有通往任何地方的入口。

  一雙雙屬于妖魔鬼怪的眼睛,在天愁澗內來回游蕩。

  算一算時間的話,驢妖和饕餮它們應該已經到天愁澗了。

  然而置身天愁澗最高處的,卻沒有發現饕餮和慕家三人的蹤影。

  唯獨買賣妖奴的臺子上,驢妖被鐵鏈鎖住手腳和脖子,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

  天愁泚和天愁漬兄弟倆都在,一個不停地叫賣,一個揮鞭發泄著憤懣。

  圍觀的妖魔倒也不少,個個對于驢妖這種妖奴贊不絕口。

  雖然無暇理會這種瑣事,可既然答應過讓驢妖變回魚,自然不愿食言。

  一步既出,已悄無聲息地站在天愁漬身后。

  圍觀的妖魔見來者氣勢洶洶,忍不住退開一些,登時安靜許多。

  天愁泚以為來了位大買主,有些坑洼的臉換上一副笑容。

  “不知是哪陣妖風把貴客送到這里,您是看上妖寵,還是挑選妖奴?”

  這才轉移視線,看向周圍的鐵籠。

  有雌性的狐妖和貓妖,有年幼的蛇精蝎怪。大部分都是些半妖半人,尚未完全顯化人形的妖。

  似乎在場的妖寵妖奴里,只有驢妖靈力波動高出不少。

  “放了。”

  平淡地擠出兩個字,就連他自己都不知是指什么。

  天愁漬轉過身,眼神犀利地打量著。若不是他自己聽錯,那一定是眼前這位稀客想找茬。

  “放了?只是不知閣下想要放哪一個?”

  “全部!”

  “哈哈哈~閣下似在說笑。你可知這些上等的妖寵都放了,需要多少靈物…”

  “我耐心有限。”

  天愁泚和天愁漬對視一眼,招手示意天愁家的妖奴圍攏過來。

  一個個妖奴兇相畢露,妖氣肆虐,紛紛顯露真身就要對出手。

  見狀,反而雙手背在身后,露出玩味地一笑。

  “殺雞焉用牛刀!剛才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欺妖太甚!莫不是以為都能像那無常鬼一樣,當我天愁家無妖?給我上!”

  天愁泚氣急敗壞,本來一怒子怒火無處發泄,此時正好找到目標。

  說話間,天愁泚也變成樹妖,妖氣混合著濃郁的生機向襲來。

  一動未動站在那里,看向驢妖的雙目突然血紅。

  “你若再繼續裝下去,我保證你再也沒法變回原來的樣子!”

  話落之時,變身為狼妖熊妖的妖奴已沖到近前,一只只利爪就要撕在身上。

  突然一聲驢叫,猶如憤怒的咆哮。

  原本躺在地上的驢妖猛然躍起,快如疾風,一頓凌空亂踢之后站在身后。

  “額額~魚主教訓的是,教訓的是…”

  驢妖咧著驢嘴,一副百般討好的模樣。

  若魚主當真不愿幫它變回原樣,這些年忍辱負重就白費了。

  沒有回頭,望著那些躺在周圍呻吟的妖奴,問驢妖。

  “他們人在哪?怎么沒跟你一起進來?”

  “他們…”

  驢妖剛一開口,仿若有什么東西驟然掐住了它的喉嚨。

  站在對面的天愁漬一臉得意,而驢妖對面的天愁泚手里拿著一塊紫色的木牌。

  木牌上刻畫著一個古舊的“奴”字,散發出陣陣邪魔之氣。

  “我天愁家立足天愁澗,靠得可不僅僅是妖尊!若非魔尊創出這御奴之法,無心之妖怎會為我等所用!

  驢妖,我命令你,殺了它!”

  天愁泚將紫色木牌正對驢妖,無數道紫色邪氣涌入驢妖胸口,赫然凝聚成一顆砰砰直跳的魔心。

  驢妖眼瞳紫芒閃爍,身形暴漲數倍,向前一步逼近。

  然而就在這時。

  片片魚鱗緊貼著驢臉浮現,驢妖眼瞳中流露出一絲清明。

  “魚主~快走。這邪術一旦觸發,我無法控制自己…他們在,在七里外…”

  驢妖的意識徹底渙散,無數鎖鏈將它原本為魚的意識禁錮在那顆魔心之中。

  隨即,重重的一拳打在背上,妖氣與魔氣同時飄出。

  天愁泚和天愁漬笑意盈盈,似乎已經預見的結局。

  他們的記憶里并無關于“魚主”的一切,更加不知道驢妖口中的“魚主”意味著什么。

  等待幾息之后,非但毫發無損,甚至寸步未移。

  嘆息一聲,轉過身望著比自己高出許多的驢妖。

  “正因為魚太過于心善,才不能護水周全。既然把你變成這樣的是魔尊,我會找到它…”

  話音剛落。

  當著天愁泚和天愁漬的面,右手直取驢妖心口。

  等他收回手時,一顆紫色的魔心仍在快速跳動。

  他能感受到魔心里有一條魚,此時傳出的絕望。

  “既然我也是被喚醒,就沒必要再露出這副偽善的面孔了…魔尊,你說呢?”

  “嘭”的一聲。

  手里的魔心紫芒飛散,那一縷邪氣被他分外享受的吸入體內。

  “既是緣起之地,那就從這天愁澗開始吧!”

  仰頭一聲吼,長發無風自舞,披風上的龍魚從玉銀變成墨黑。

  而那一雙通紅的眼眸,更是妖見妖遁,鬼見鬼喪。

  身上散發出的氣勢令圍觀的妖魔紛紛逃離,剩下天愁漬和天愁泚連滾帶爬。

  天愁泚正還以為是某位尊者降臨,連忙跪地求饒。可是它卻沒有注意到,那塊用來御妖的紫色木牌正在化為飛灰。

  下一刻。

  天愁泚和天愁漬的雙手迅速漆黑如墨,一塊塊魚鱗狀的東西向全身蔓延。

  沒等兄弟倆說出求饒的話,眼瞳業已成為黝黑的珠子。

  “沒有死,何來生?沒有惡,哪有善!”

  說完這句話時,消失不見。

  完全喪失意識的天愁泚和天愁漬,沖向彼此展開廝殺…

  天愁澗某處。

  天愁瀾正與天愁泗商量著什么,忽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迫感。

  就在父子皆以為是那無常鬼引起時,樹伯又一次出現。

  “家主!小姐讓我轉告您,盡快遠離此地,走得越遠越好。另外,和妖尊魔尊保持距離…”

  樹伯說完這番話,變成幾根樹藤遁地而走,根本沒有理會木然的天愁瀾。

  天愁瀾費解地望著天愁泗,天愁泗疑惑地盯著樹伯留在地面的坑洞。

  “父親!我這就去找小妹問個明白。難不成她想獨霸天愁澗,將你我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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