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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計敗

熊貓書庫    素手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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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過了多久,白棠悠悠轉醒。

  看著眼前屋頂和家具,自己還在原來的屋子里。他迷糊的撐著手坐了起來,不想卻碰到了一樣溫軟之物。那熟悉的觸感令他大驚之下側頭一看,撲嗵聲,從床上翻滾至地!

  他的床上,赫然睡著一個的嬌美少女!不是程雪楓的妹子程雪涵,又是誰?

  白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一瞬間,他就猜到了前因后果。忍不住怒罵道:“張伯忠,你簡直畜牲不如!”

  他奔向窗門,果然都被鎖死。放聲大叫,卻無一人回應。

  程雪楓呢,他就在隔壁啊——白棠驀地想到自己喝的醒酒湯,雪楓必定也中招了!

  除非徐三他們提前回來——不可能!白棠驚惶至極,張伯忠千辛萬苦設下這個圈套,絕不可能讓人破壞!

  怎么辦?!大約是緊張過度,白棠的肚子竟隱隱作痛,冷汗一顆顆的從額頭滲了出來。

  此時的薔薇院里的某間客房已經亂作一團。

  “小姐呢?我們小姐呢——”雪涵的丫鬟倚翠與綠翹驚惶至極。她們方才也不知怎地昏昏欲睡,醒來時,明明在床上醒酒的小姐竟然不見了。

  這一驚非同小可!

  “不能驚動旁人,先去找公子!”倚翠正要出門,卻在門口見到了款款而至的英國公世子,小姐的未婚夫婿張伯忠。他身后還跟著兩名丫鬟與幾個隨從。乍眼望去,竟有七八人之多。剎時她面色慘白,心中大駭!

  “倚翠姑娘。”伯忠正色道,“方才林中有人遇蛇,國公府的府兵正在奮力追殺。此處畢竟危險,我母親準備回府,見小姐的車馬還在外頭候著,故派我過來請小姐同行。”

  英國公夫人也是好意,想用自家的人馬護送程家。

  倚翠定了定神,苦笑行禮道:“多謝世子爺提醒。我家姑娘方才喝多了。奴婢正要去尋公子準備啟程呢。恐怕還要耽擱些時候,就不勞煩夫人和公子了。”

  伯忠搖頭笑道:“姑娘何必客氣?”他抬了抬眼瞼,“我與你們一同去尋雪楓就是。”

  倚翠忙道:“世子爺客氣了。我——”

  “走吧。”伯忠不容置疑的轉身,大步走向一墻之隔的木蘭院。

  倚翠險些暈倒。她咬得紅唇出血,雙腿打顫跟著張伯忠一行人走至靜悄悄的木蘭院。

  伯忠高聲喚道:“程兄可在?”

  院里悄無聲息。

  倚翠見無人回應,死了一回的心又活了回來。激動不已。大公子不在此處,太好了!

  “大概公子和三爺他們一塊在外頭,奴婢們再等等吧——”

  伯忠搖頭道:“不。我親眼見到他和練白棠一塊兒回來的。”他徑直走向東邊的廂房。

  木蘭院四間客房,前兩間空蕩蕩無人。到第三間,房門緊鎖。

  伯忠用力敲門喚道:“程兄!程兄!”

  須臾,屋內傳來嗵的聲輕響。眾人面色微變:屋內有人?

  伯忠后退幾步,提腿用力踹門,碰的聲,房門破開,他快步奔進屋內,驚呼道:“程兄,這是怎么了?”

  雪楓頭痛欲裂,茫然的望著他們:“我——我在哪兒?”

  伯忠松了口氣,打趣道:“看來我今日那壇鹿茸酒后勁十足。”

  雪楓搖頭:“我明明喝得不多。”氣血正重的少年,誰敢多喝那玩意兒?

  倚翠見狀,忙倒了杯涼茶與他:“公子,先喝杯水吧。”

  雪楓瞧了她一眼,蹙眉問:“你怎么過來了?小姐呢?”

  倚翠嚅了嚅唇,靈機一動道:“小姐今日貪杯喝多了些。奴婢來請示公子,不如歇一晚再走?”

  雪楓也覺身上沒什么力道,正要點頭,卻聽伯忠道:“平日里你們要走我也不讓。可是今天出了蛇患。我實在不敢留你們。”

  雪楓聞言,心下一激靈,點頭稱是:“世子爺想得周到。”

  倚翠急得幾欲暈倒,顫聲道:“公子——”

  就在此時,隔壁屋里發出些動靜。似乎是女子呻吟和掙扎的聲音。大伙兒一時微怔:這兒是招待男眷的院子,怎么會住著女客?

  倚翠從小伺候在雪涵身邊,對她音容身形最熟悉不過。此時聽得那隱隱約約的聲音,一時腿軟得幾乎撐不住:不,不可能。小姐怎么會在此處?

  是誰,到底是誰要害她的小姐!

  伯忠面色微變:“程兄,隔壁住的是?”

  雪楓也一時愕然,反問:“三爺與定國公回來了沒?”

  伯忠搖頭。

  所以,隔壁屋里呆著的,只可能是——練白棠!

  雪楓還有些昏沉的腦袋頓時清醒了些。

  練白棠的屋里,有個姑娘?這——

  伯忠的面孔慢慢的沉了下來:“或許是哪家的小姐走錯了門。”他喚了身后跟著的兩個丫鬟道,“你們是母親身邊的人,內眷之事就交給你們了。”

  兩名丫鬟對望一眼:明明是來接程小姐的。不想竟遇上這種丑事。隨即躬身領命。

  倚翠拖著兩條沉如鉛酸如醋的腿不由自主的跟在她們身后。腦子里只一個念頭:若是小姐有個意外,她便撞死了事!

  張伯忠陪坐在雪楓身邊,嘴角泛出一絲陰冷的笑容。

  過了會兒,他并沒聽到預料中的驚呼聲與哭叫聲,反而傳來倚翠那丫頭驚喜交集的喚聲:“小姐,您怎么跑這兒來了!”

  倚翠瘋了不成?程雪涵和練白棠共處一室,被母親的人捉了個正著,她還能笑得出來?

  雪楓猛地站了起來,面色大變道:“是雪涵?”這一驚非同小可。練白棠若和雪涵同居一屋——那可是驚天大禍!他不敢想象那可怕的后果,當即面容鐵青跌跌撞撞的跑進隔壁屋里。

  張伯忠不緊不慢的跟在他身后。

  咦,怪了。怎么母親的兩名丫鬟神情只有詫異,但并無什么嫌惡之態。伯忠心底不安起來,不該啊。

  他的視線飛快的掃射了遍屋頭的人,身子忽的一僵:怎么回事?練白棠呢?!

  他方才滿心的得意立時變成驚懼,一頭冰水從頭澆到底!

  不可能,不可能!他親手抱起昏睡的白棠送到雪涵的身邊,親手鎖緊了門窗!除非他能穿墻鉆地,否則絕不可能逃離這間屋子!

  床上半躺著程雪涵。她身上披著條薄毯,頭頸至下蓋得嚴嚴實實。尚算平整的床上不可能藏得下另一個人。

  可是房間就這么大,能藏人的地方無非就是床下與衣柜——他吸了口氣,偷偷解了腰帶上的玉佩落地上。彎腰撿起時掃視了番床底,無人。

  “山里頭夜間涼,我再給小姐拿條薄被。”說著話他已經走到衣柜前,雙手輕顫的打開柜門。

  張伯忠瞧著空空如也的衣柜,心臟與瞳孔同時一縮。見鬼了!

  他隨意抽了條毯子出來交給倚翠,目光忽的一瞬,這才發現,屋里不知何時多了個陌生的少女?

  就在雪涵的身邊,床尾處坐著個妙齡女子。身著淺紫的紗裙,烏發挽成最簡單的單螺髻,眉彎若月,櫻唇飽滿。燈光昏暗下,半垂著臉看不清她的眼睛,只能見到她畫得細長婉娫的眼線在眼角處收成一道若有若無的嫵媚淺弧,及眼角暈染開的一小片嫣紅的眼影,肌膚勝雪似瓷,尤其讓人矚目的,是她穿著件小方領的上衫,那鼓鼓囊囊的胸脯簡直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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