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臨城道:“不知道。”
頓了頓,“遺囑我早就已經立了。”
再頓了頓,“不給他們一毛錢。”
沈錢一邊給他繼續處理著傷口,一邊哼道:“只有死了你才會這么硬氣。”
傅臨城看向落地窗外,語氣幽幽,還近乎虛無縹緲:“我倒是想活著也對他們這么硬氣,但…”我做不到。
后面四個字,他沒說出口。
但沈錢卻明白。
別看傅臨城在商場上殺伐果斷、心狠手辣,但其實,他的心一點都不狠。至少對他親生父母來說,他的心狠不下來。
“唉…”沈錢輕輕嘆了口氣,沒再說什么。
一給傅臨城處理了傷口,包扎好,沈錢又在總裁辦公室坐了會,才離開。
一般,只要沒有傅父和傅母刺激傅臨城,傅臨城基本上都不會有事的。而現在傅父和傅母已經刺激完了傅臨城,傅臨城又一次無意識的傷害了自己,而傷口他也給傅臨城處理好了,傅臨城今天會再無意識傷害自己的可能性極低,所以,他才放心走人。
傅臨城也沒管沈錢走沒走,就這么在總裁辦公室呆到晚上十一點才離開傅氏集團大樓。
來到舒棠住的小區。
傅臨城原本以為舒棠已經睡了,誰知道,他一打開門,就見舒棠正在客廳切水果,很明顯,舒棠是餓了,打算吃點夜宵。
舒棠見傅臨城這么晚都沒回來,以為傅臨城今兒個是不回這房子里睡了,卻沒想到傅臨城還是回了,讓她微微愣了下。
不過,她卻也沒說什么。
可視線卻又注意到了傅臨城的手,右手上包扎了紗布,擺明了是受了傷。上次是左手、這次是右手…
舒棠本還是不打算說什么的,但見傅臨城臉色好像有點蒼白,她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你怎么了?”
視線落在他受傷的右手上。
“沒事。”傅臨城不想多說什么,只說了這兩個字。然后,就這么朝他房間走去。推開房門的時候,他還是回了頭,“早點睡,熬夜不好。”說完,他就進了房間,并反手關上了房門。
舒棠也知道熬夜不好,但有時候忙起來,熬夜到第二天天亮都很正常。
不過傅臨城跟她說了這么一句,讓她心情微微有點復雜。
雖然傅臨城對她也沒那么熱情,但她對傅臨城,的確是太冷淡了些。
也是因為自己想跟傅臨城保持距離的緣故。
說實話,一開始傅臨城搬進來,她是真的挺反感傅臨城的,覺得傅臨城是在死纏爛打;但這都好些日子過去了,傅臨城除了跟她同住一個屋檐下,并沒有任何出格纏著她的舉動,她現在其實并不反感傅臨城了,只是依舊還想著跟傅臨城保持著距離。
或許…
真像傅臨城一開始說的,她在害怕。
害怕給了他機會,她就會對他有感覺。
而她,不想對他有感覺。
時光飛逝。
這日,九月二十四,是舒棠和傅臨城同住在一個屋檐下整整一年的日子。
想著傅臨城是去年九月二十四搬進這套房子的,舒棠都覺得不可思議,不知不覺,她和傅臨城竟然在一個屋檐下住了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