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看不到陸伊一的表情，他不知道他這樣的回答是能拯救她的落寞，還是加深她的落寞，但是他只有這一個回答，沒有二選一的答案。
陸伊一依然低著頭，努力的讓自己不要說話結巴，可是在聽到申矢的回答時，她還是結巴了。
不過好在，她的表情，他看不到：“可是…可是我們之間…牽著的不是紅線，是黑線。”
是啊，若不是黑線，怎么會走成這樣的緣分？
正因為這樣的緣分，把他們變成了不可能。
他又怎么會覺得還有可能呢？
陸伊一搖了搖頭，她穩了穩氣息，不想將這場辯論變得過于沉重，所以像是開玩笑一樣，繼續道：“你是不是以前收購過月老的工廠或者貶低過月老的股價？得罪了月老，所以他讓你的姻緣變成了不可能啊。”
申矢沉吟了一會，沉沉道：“一一，你知道外面的人叫我什么嗎？”
陸伊一被申矢問得有些突然，不過既然是場辯論，她也就跟著對方的提問，應答道：“金融界的拿破侖。”
“原因呢？”
“拿破侖的字典里沒有不可能，申矢的字典里也沒有。”
是了，這就是申矢被稱為拿破侖的真正原因，她一直知道，可這會兒居然忘了，和他在這里討論可能性的問題。
陸伊一啞了啞口，望著申矢的背影，仍舊那樣堅定不移。
雪落到他的肩上，積了一抹白，片刻便聽到他說：
“對。所以…不管是我們說的月老，還是西方丘比特，那些管姻緣的神，也管不了我的姻緣。我就是神，我的姻緣我來定。”
申矢淡然以對的回答，讓陸伊一愣住了。
天啊！
明明是個傷心的辯論會，她怎么有一時間覺得他帥爆了！
她記得小時候聽過一個電影的經典臺詞，上面說，神之所以稱之為神，是因為他能做到人做不到的事。
所以，申矢是在說，在他眼里，神于他而言，并沒有什么不同，不過如此。哪怕是真的有神阻止他和她在一起，他也樂意屠神嗎？
不，或者說他真的是神，現實世界中站在神端的人，他能抹平他們之間一切的阻礙。
不等陸伊一開口，申矢緩緩轉過了身，定定地望著她，望得她呼吸急促。
倏然，他握住了她有點顫抖的手：“一一，唯獨能讓我束手無策的只有你。只要你不要對我說不，你覺得的不可能，那些跨不過去的，我都會給你一個完美的交代。”
“多久？”陸伊一再次一愣，幾乎是不用思考的怔怔問到。
而他的回答依舊堅定不已：“一年之內。”
所以，這場辯論會，是她輸了。
陸伊一良久的望著他，雖然不知道他說的交代會是什么，但是這個神的話，讓她剛剛一切的煎熬都消散的無影無蹤了。
莫名的，她真的相信了他說的“可能”，而不是“不可能”。
陸伊一呼了口氣，閉了閉眼，復而睜開時，露出了一抹酸澀的微笑：“看樣子，我們之前說的離婚約定時限又得延長了。”
好吧，她試試另一種可能，事到如今，她要是還說離婚的話，對誰都殘忍。
那就試試吧，就算，現在不能在一起的，至少不要離婚吧，至少還能互相遙望著，至少還有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