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門外。
宋青苑,宋青茉,沈碧青躲在一角,側耳傾聽。
房間內,孟二牛的訴說聲和祈求聲,不斷的傳進三人的耳朵。
“小武哥,這事兒你一定要幫幫我,除了找你,我也想不到其他辦法了。”
孟二牛煩躁的,抓著腦袋上的頭發。
“到底是怎么回事兒?”二郎眉頭緊鎖。
“咱們在一起玩兒了這么多年,也從沒在你口中聽過宋雨的事。”
“怎么去了一趟淮安府,你就和她走到了一起。”
雖然都在宋家村,可畢竟男女有別,二郎和宋雨接觸有限。
在二郎看來,宋雨一沒才,二沒貌,性格也不是特別討喜,總之就是優點全無。
二郎嘴角撇了撇,慵懶的靠在椅子上。
“以你現在的條件,犯的著找個有夫婿的?”
若是宋雨沒成親,倆人兒倒也合適,可宋雨偏偏成了親,還有了一個女兒。
二郎對此很不理解!
“你腦子是不是壞掉了?”二郎沒好氣的道。
抬腿給了孟二牛一腳。
“唉!”孟二牛也沒反抗,重重一嘆,頹廢的坐在二郎的另一側。
喃喃道,“其實這事兒,我也沒想過…”
接下來,孟二牛講述了一番自己的暗戀史。
原來,宋家村與孟家溝比鄰,蒙二牛與二郎關系又好,經常在一起玩耍。
孟二牛時常出入宋家村,偶爾會碰到去山上挖野菜的宋雨。
“就是有一次…”孟二牛撓了撓頭。
“我去鎮上順了點兒東西,被人追的鞋跑丟了,是宋雨幫我撒了謊,支走了追我的那些人。”
孟二牛臉一紅,“當時這事兒怪丟人的,我就沒跟你們幾個說。”
二郎點頭,出來混的都很要面子。
孟二牛被人追,還被一個女娃救了,是挺丟人的,放在他身上,他也不會說。
“那后來呢?”二郎問道。
“后來也沒咋樣!”孟二牛低下頭。
“就是碰到了,我會跟她打聲招呼,女娃嗎,臉皮薄,她也沒說啥,笑笑就走了。”
“慢慢的,這事兒就過去了。”
“我當時,是對她起了點兒心思,可那個時候我家境不好,家里上頓不接下頓的。”
“我又在鎮上瞎混!”
“她是宋里正的孫女,我配不上人家,就啥也沒說。”
“后來跟著你,跟著小東家,日子起來了。”
“一年能攢下不少銀子的時候,宋雨已經成親了,我也就沒再想這些。”
“既然都過去了,怎么又G出這碼事兒?”二郎翹著腿問道。
“那不是這次回來,我娘著急給我娶媳婦,我就留在家里一邊兒相看,一邊兒看著弄商圈的事兒。”
“來宋家村的次數多了,就碰到了回娘家宋雨,聽說她過得不好…”
孟二牛說道這里,又是重重一嘆。
“以前你們家給宋雨出頭,狠狠教訓了胡一新那事兒,我也知道。”
“本以為他改了,誰曾想,他是畏懼宋家之勢,不敢苛待宋雨,可他也不是個好東西!”
孟二牛說著說著氣憤起來,“那個混蛋沾了青樓,三天兩頭不回家。”
“就是回去了,也對宋雨愛答不理,他們老胡家的人,也不拿宋雨當回事兒。”
“吃飯不叫她,干什么也都不管她,只當沒她這個人。”
“你說這么對一個女子,這還讓不讓她活?”
孟二牛握緊了拳頭,一口氣提到了胸口,很快又泄了下去。
“所以我就想幫幫她,幫她教訓了幾次胡一新。”
“后來一來二去的,我們兩個就…”
二郎一挑眉,“舊情復燃了!”
“我們也不是…”孟二牛急欲解釋。
二郎神住,“行了,別說了,你就直接說,你想讓我咋幫你吧?”
聞言,孟二牛抬起頭,緊張的搓了搓手,祈求的看向二郎。
“宋雨跟胡一新談了和離的事兒,胡一新不答應。”
“小武哥,你能不能…能不能出個面,嚇嚇胡一新!”
“這事兒…”
二郎坐直了身子,剛要回答,書房的門應聲而開。
“不行!”
三道女聲同時傳了進來,只見宋青茉,宋青苑,沈碧青三人,臉色難看的站在書房門口。
“二牛哥,這事兒我二哥不能答應你。”宋青苑上前一步,正色道。
“這、這…”孟二牛拘束的轉過身,看見宋青苑的時候,有一瞬間的慌亂。
他跟二郎從小一起長大,深知二郎的為人,講義氣,重感情。
再加上他們都是小混混出身,辦事本來就不按常理,他有很大的把握,二郎會答應他。
宋青苑就不一樣,從以往的接觸中,孟二牛就知道,宋青苑的一言一行皆有自己的準則,也有自己的底線。
所以這事兒放到宋青苑那里,他毫無把握,甚至有些害怕這位小東家。
“小東家,我…”
孟二牛支支吾吾的說著,仿若做賊被抓包似的。
這幾年在跑商中得到的歷練,在這一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孟二牛!”
沒等宋青苑說話,宋青茉往前兩步,仰起頭嗆聲道,“你想讓二郎哥怎么幫你?”
“是想讓他以勢壓人嗎?”
“借著我們宋家的勢,去壓老胡家,讓胡一新把妻子讓給你。”
“這事兒你咋想出來的,你腦子是不是讓驢踢了!”
宋青茉狠狠一剜,臉色不善的看向孟二牛。
“二牛哥,這事兒我二哥確實不能幫你。”
相比于宋青茉的激憤,宋青苑相對而言要平淡得多。
只見臉上也無甚表情,淡淡道,“二哥是宋家的孫子,他的一言一行代表了我們宋家。”
“就像剛才茉兒所說,如果宋家以勢壓人,搶奪他人妻子,這事兒一旦傳開…”
“宋家這么多年來經營的名聲,將毀于一旦!”
宋青苑隨手拉了一張椅子,推給沈碧青,自己靠在書桌上繼續道,“我知道,你們重視哥們兒情義。”
“出來混,講義氣最重要,可宋家不是二哥一個人的宋家。”
“先不說我爺在朝為官,就說大郎哥,三哥,在京城國子監求學。”
“他們將來,也要通過科舉進入仕途,名聲上不能有任何污點。”
“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