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苑,宋青茉,田菊對視一眼,皆愣了愣。
紅菱這是…拒絕了!
宋青苑嘴角抽了抽,似乎有些下不來臺。
這幾天她和宋青茉一直招呼楊云晴,而紅菱則是亦步亦趨的跟在身旁。
話不多,沒有任何要求,更未出任何幺蛾子。
宋青苑以為,這位只是高冷一些,誰想到,竟然會在這么簡單的要求上,拒絕她!
“你好大的膽子!”
田菊站出來指責,“既然是姑娘雇的護衛,就要聽姑娘的話,哪有你這么給主家做下人的。”
田菊的父母都是奴才出身,她看得多,接觸的也多,就沒見過這么傲的下人。
“哼!”宋青茉在一旁冷哼。
宋青茉,田菊站在一起,對著紅菱怒目而視。
相比之下,三人中宋青苑還算得上冷靜的。
只見她上前一步,平靜的問道,“你真的不愿意教?”
那之這次紅菱做的更絕,話也沒說,直接把頭甩了過去,懶得回應,比言語拒絕,更能表現她的不屑。
“呼!”宋青苑深深吸了一口氣。
“離開吧,我們宋家不需要你這樣的護衛。”
“我是…”
“你是誰派來的不重要。”宋青苑出聲打斷。
“重要的是,你吃我宋家的,喝我宋家的,住我宋家的,現在卻不聽我的命令,這樣的人,我用不起。”
“好走,不送!”宋青苑伸手一指,指向宋家的大門。
紅菱“…”
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她堂堂鎮北候暗衛,放下身段,來保護一個從八品的小農女,竟然還要面臨被攆走的結局。
一時之間,紅菱凌亂了!
想了好一陣才道,“我是奉了我家主子之命,來保護宋農女,沒有主子的命令,我是不會走的。”
說到這,紅菱眉頭一皺,似乎是想到了吃、喝、住的問題。
又接著道,“從今天起,我不會吃宋家的,也不會喝宋家的,更不會在宋家居住。”
紅菱睥睨的看了一眼,這樣一來,這位宋農女,就沒理由指使她了。
想的真簡單!
宋青苑笑了,“擅闖民宅,觸犯大齊律法,馬上離開宋家,不然我會去官府報官。”
報、報官?
紅菱嘴角抽了抽,冷漠,不屑,高高在上的表情,突然裂開,她堂堂…竟被報官處置。
她是鎮北候的暗衛,蕭景鐸才是她主子,被主子派來保護宋青苑,本就心不甘情不愿。
可奈何是主子的命令,作為暗衛,誓死也要遵從。
俗話說,宰相門前七品官,鎮北候的人,這位小農女就是不捧著,也應給予最基本的尊重。
哪想到,這位還真就把她當成一個下人,隨意指使,這會兒竟然還要報官抓她。
怒氣從心中燃起,紅菱的手捏著嘎吱嘎吱作響。
看著近在咫尺,顯得云淡風輕的臉龐,狠不得一拳打過去,又想一走了之,徹底回到他家主子身邊,可是…
一番糾結過后,紅菱終是松開了手,咬緊牙關妥協道,“不就是教武嗎,我教!”
“宋農女不要后悔就成。”紅菱深深看了一眼。
宋青苑頓覺,脊背涼颼颼的,似乎有了不好的預感。
只見紅菱背過手,一本正經的說道,“習武之人,最重基本功,所以今天的第一項就是,扎馬步!”
一炷香后。
宋青苑的腿開始顫抖,汗水早已泛濫成災,染濕了衣裳。
這時,汗珠滴落到眼眸處,宋青苑下意識的抬手去擦。
只聽一聲呵斥聲傳來,“不許動,保持姿勢。”
紅玲瞥了一眼,“習武之人最重堅持,非大毅力者,難成其功,宋農女反悔還來得及。”
“好,不學了!”宋青苑起身,當機立斷,直接撂挑子。
紅菱“…”
看到宋青苑的動作,宋青茉,田菊也同時站了起來,三人端盆打水,清洗著臉上的汗。
宋青苑轉頭看了一眼,紅菱是想為難她,讓她知難而退。
可她只想學兩手防身,又不是正而八經的習武,成為武林高手,她犯不著這么虧待自己。
看著三個人累得汗流浹背的樣,紅菱不屑的撇撇嘴。
剛才宋青苑還出言威脅,讓她教學武術,她以為這位宋農女能堅持幾天,哪知一柱香的功夫,就打了退堂鼓。
果然,這些自以為是的小姐,辦點苦也吃不到。
紅菱抱著臂膀,依靠在一邊,好整以暇的看著,察覺她的目光,宋青茉回頭,狠狠的瞪了一眼。
接著,貼著宋青苑耳邊道,“苑兒,我覺得她是故意為難我們。”
宋青苑抬頭,故意倒不一定,不過,肯定有看她笑話的意思在里面。
如果真正要習武,打根基的話,第一項肯定是扎馬步,紅菱這么做,似乎也沒錯。
只是她們年紀已經不小,再打根基用處不大,“速成班”才是她想要的。
就像練武場的蔣師傅,現在所教習的一樣,教些簡單的拳腳功夫,自保足矣,并不指望他們能成為武林高手。
宋青苑轉頭看了一眼,蕭大人給的這名侍衛,似乎很不拿她當回事啊!
怎么辦才好呢?
要退回去嗎?
沒等宋青苑想出結果,宋青茉就叫來田菊,在其耳邊吩咐一番。
到了晚飯的時候,宋家眾人在堂屋開飯,宋家下人,則是在廚房旁邊,隔出一間專門給他們用飯的房間。
宋家對下人并不苛刻,甚至是因為,宋家有自產的菜,面,魚,雞,肉等吃食。
而使下人的伙食,也比其他人家強上兩分,此時桌上也是葷腥搭配。
紅菱進去后,一言不發,坐到了經常坐的邊角處,拿起碗筷。
剛要開動,就被田菊攔下,伸手一指,“你的在那邊。”
紅菱順著手指的方向一看,只見哪里是一個歪歪扭扭的小方桌,桌腿處還有幾分斷裂,看起來搖搖欲墜。
凳子也是一樣,四腿凳,眼看著就要成為三腿凳。
紅菱毫不懷疑,只要她坐上去,凳子肯定完蛋。
“那才是你的飯菜。”田菊強調道。
紅菱抬頭,冷漠的眸光掃了田菊一眼。
就在田菊以為,這是要打她的時候,紅菱收回目光,靜靜的,朝破敗的桌子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