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院內。
宋青茉把宋青苑拉到角落里,義憤填膺的道,“苑兒,大伯娘總打你的主意,你咋還送她們那房兔皮呢......”
宋青茉為宋青苑不值,覺得宋青苑就是脾氣太好了,要是孫氏敢打她的主意,她非跟孫氏杠上不可。
別說好幾十文的兔皮,屁,她都不給。
看著為她鳴不平的宋青茉,宋青苑笑笑,還是個小孩子。
摸了摸宋青茉的頭,溫聲道,“茉兒,做人做事要學會大氣,有些涉及底線的東西不能讓,有些小事則無需斤斤計較。”
“一塊兔皮,不過幾十文罷了,既全了禮數,又顯示出我的大度,何況,我不差這個錢。”
“咱們一家子,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送了你們不送蓮兒姐,豈不是說我宋青苑太小家子氣。”
“你要記住,大房是家人不是敵人......”
宋青茉不以為然,哼了哼,“幾十文就不是錢啦!幾十文也不能給心思不正的人,要真是把你當家人,還能打你的主意。”
宋青苑輕笑,“一些小心思罷了,我也懶得計較。大房也總歸是宋家人,家人相處的再不好,也不會有人希望家人變成敵人的,那樣就太可悲了......”
宋青苑的目光變的悠遠,“人和人的相處,不是戰斗,并不是一味的激進,打敗了對方就是贏了。
“有的時候,退一步才會海闊天空......”
宋青苑刮了刮宋青茉的鼻頭,“比起一枝獨秀,我更愿意宋家百花齊放。”
涼風刺骨,跪了一個時辰,宋誠忠,宋誠義兩兄弟就開始瑟瑟發抖。
“爹,喝點馬奶酒暖暖身子吧......”一支酒囊伸到宋誠義的眼前。
“哎!我閨女真貼心!”宋誠義嘿嘿一笑,沖著宋誠忠炫耀的揚了揚頭。
接過酒囊,“咕咚!”一口進肚。
宋誠義吧唧吧唧嘴,“別說,這酒還真好喝。”
“聽說,可貴了......我家閨女真舍得......”宋誠義嬉笑著道。
“給爹花錢有什么舍不得的......”宋青苑接道。
宋誠義咧開嘴,“真是爹的好閨女,爹沒白疼你......”
“老二,給我來一口......”宋誠忠往這邊湊了湊。
宋誠義扒酒囊扣上蓋,拿遠了一些,“大哥,這可是我閨女孝順我的,你想喝,找你閨女去......”
“苑兒也是我的侄女,孝順孝順她大伯咋了......”宋誠忠伸出手。
宋誠義不肯給。
兩人又在院子里折騰了起來,宋青苑搖搖頭,渣爹,渣大伯也是一對活寶。
秋的腳步遠去,冬日悄悄來臨。
天氣越發冷了,樹上的葉子已經掉光,只剩下光禿禿的樹枝,隨著寒風擺動。
“姐,下雪了!”四郎蹦蹦跳跳的,跑進院子里,伸出胖胖的小手,接著天上的雪花。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
宋青苑走了出來,站在院子,看著一片片的雪花飄落在她的身上。
瑞雪兆豐年,冬天的雪,若是下得足,對于明年來說,就是個好兆頭。
“進屋來,別再外面玩,凍病了咋整。”周氏推開門,對著院內喝道。
宋青苑抓著玩的歡快的四郎,跟著進了上房。
上房內。
周氏正領著三個兒媳婦做棉衣,棉被,新棉花,新布料。
這一刻,宋青苑才切切實實的感受到宋家的條件變好了。
幾天前,宋家的干菜已經正式售賣。
宋家眾人,經過協商,也為干菜定了價。
豆角絲,茄子絲,黃瓜片,定價為每兩五文錢,土豆干每兩兩文錢。
一經出售,宋家的干菜瞬間就有一大半被訂出。
這里面包括了宋老爺子聯系的小菜館。
也有二郎聯系的春風樓,百味樓等,招牌酒樓。
剩下的部分,就由宋誠義,宋誠禮賣給鎮上,或者縣里的富戶。
還有一些批發給貨郎散賣。
因為干菜輕,不出數,買上一小把,在水里泡一泡,就夠做一個菜。
普通的百姓家,逢年過節,改善伙食,還是吃得起的。
如此幾天下來,周氏手里的銀子就有六七十兩之多。
這還只是現在的收入,等訂單完成,手里的干菜都銷售出去,據保守估計,宋家的銀子會達到一百七十兩以上。
人逢喜事精神爽,掙了錢,周氏自然是樂得合不攏嘴,大手一揮,全家換新衣,新被,也就有了今天這一幕。
宋青苑,宋青蓉,宋青茉也跟著大人一塊忙乎。
宋青蓉,宋青茉兩姐妹忙著給自己的新棉襖上,添上兔子皮的毛領。
宋青苑則是跟著周氏學習做馬夾。
還有十九塊兔子皮,宋青苑分給了周氏六塊做皮襖,四塊自己做馬夾,剩下的邊角料,做毛領。
其他的被宋青苑收了起來。
周氏的眼睛,朝外望了望,雪越下越大,周氏宣布道,“今天咱家包餑餑。”
鄉下人家,人們會在第一場雪的時候,包出一冬天吃的餑餑,也就是粘豆包。
宋家也不例外,周氏吩咐下去后,孫氏、葉氏、李氏就開始和面。
把早就磨好的大黃米面和玉米面和在一起。
因為三人的力氣不大,面都是分開和,和成一盆一盆的。
和好后,放在炕上,等著面發。
宋青苑、宋青蓉、宋青茉再加上最小的四郎,開始挑飯豆,把不好的飯豆,疙瘩,泥塊,草皮,都挑揀出來。
挑揀完,清洗干凈,周氏開始糊飯豆。
水和飯豆同時放進鍋內,蓋上鍋蓋,糊熟后,拿出杵子把飯豆對碎,晾涼后,捏成小團。
這樣等著面發好,就可以包了。
到了下晌,宋誠義,宋誠禮回來了,宋誠忠,三郎,也回來了,出去溜達的二郎也歸家了。
吃過飯后,面已經發好,一家人圍坐在上房,開始包餑餑。
宋青苑也跟著大家學,揪下來一塊面團,放在手里揉,揉順后,把中間壓出個凹陷,把豆餡,填充進去,捏上口,一個餑餑就包完了。
“大郎呢,咋還沒回來?這都啥時辰了?”周氏看了看,漸漸暗淡下來的天色道。
孫氏的臉上也有些擔心,這個時辰大郎能跑哪去呢?
“三郎,你下學的時候,沒看見大郎嗎?”孫氏問道。
三郎搖搖頭,“沒有,這幾天大郎哥一直沒跟我一起走。”
“要不我去學堂看看吧?”三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