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電話打完,何歡是徹底地睡不著了。
她干脆起來,也沒有披衣服,反正書房里很溫暖。
這所別墅她沒有來過,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但又是熟悉的。
因為裝修是按著秦墨的喜好來的,特別是書房,所以她熟悉,而主臥室則有些女性化,是何歡喜歡的樣子。
此時她置身于深色系的書房里,手指輕輕地撫過原木辦公桌,然后走向落地窗,拉開整面墻壁的落地窗簾,陽光一下了照了進來,有些刺眼。
何歡沒有想到外面竟然出了太陽,她一下子擋住自己的眼睛,等適應了才挪開手指…
院子里,仍是白aiai的一片,而意歡和秦墨就在那一片白茫茫中堆著雪人。
意歡穿了一套粉色的衣服,腳上白色的防水靴,秦墨也極少地套了一件棉服,腳上也很接地氣地和意歡一樣的靴子。
一大一小,站在一片白中很顯眼。
而何歡看著意歡的小臉,笑得很開心,就像是秦墨說的那樣,意歡很開心。
可能,不開心的只有何歡自己。
她的手指握成拳。
她明白,意歡現在是有趣,當king娛樂的繼承人哪里是開心的,秦墨年少時的種種痛苦她不是不知道,那時她就覺得她不要和他在一起,因為他成天都沉著臉好像很不開心的樣子。
何歡靜靜地看著,渾然忘了自己沒有穿鞋子,也沒有披一件外套,她身上甚至只有秦墨的襯衫。
后來眼睛有些酸了她看向了別處,秦墨不在樓下她也不知道。
書房的門被推開,打破了一室的沉靜。
秦墨站在書房門口,輕聲問:“穿這樣站著,不冷?”
何歡側過身子看著他。
秦墨把外套脫了朝著她走了過來,從后面抱住她:“這樣暖一點沒有?”
“你身上很冷。”何歡低聲說。
然后他就笑了起來,似乎今天早晨的所有不快都忘了,似乎他的心情又好了。
他低頭吻她,何歡想躲,但是躲不開。
他吻了許久,聲音啞著:“你穿著我的襯衫,本身就是一種罪惡,是男人都受不了,嗯?”
不過他還是放過她了,就抱著她讓她踩著他的腳,窩在他的懷里一起看外面的意歡。
他說:“意歡要堆一只龍貓,還要肚子里有小龍貓的,我給她弄了四只,一會兒去看看像不像。”
何歡抿了抿唇,“她很開心是不是?”
“對、”他又親了她一下。
何歡有些澀澀的,她從他的懷里轉身,仰著頭注視他:“為什么不讓她天天開心呢,女孩子本來就應該快樂地長大。”
秦墨的眸子染黑了些許,“你還是舍不得?”
“當然舍不得,她現在開心不代表以后會開心,秦墨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已經為她挑好了丈夫是夜想南是不是?你不但讓她當繼承人你還讓她這么小就選了以后的路。”何歡不能接受。
而他則是極淡地笑了:“葉慕云十歲時就決定去唐家,秦家的孩子都是早早地決定終身大事的,我也一樣,我八歲時就認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