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來知道了她母親之所以能在醫院里月結,是因為夜母出面,而且一部分醫藥費還是她出的,夜母以前就給了她很多很多的關愛,她真的…
白雪莉咬著唇,聲音輕輕的,“我知…”
可是她忍不住,她想起了夜慕林手術前疼痛的樣子,看著他疼痛的樣子她就痛。
明明他傷害了她,明明他的家里傷害了她家里,為什么他還不愿意放手,為什么還要這樣地讓她留戀…
白雪莉對著手術室,痛叫出聲,幾乎崩潰。
這個時候,她一點也不能騙到自己,也不能騙別人,她不愛他。
她還是愛他,哪怕是沖破了道德的底限,她還是愛他,瘋狂地愛著…
蘇覆擁著她,心里難過。
她是個女人,她何嘗感覺不到白雪莉的痛和愛。
不愛,就不會這樣痛了。
她這樣的女孩子,被傷害了,本來可以轉身就走的,是慕林不肯放手。
慕林的愛,讓她痛了,痛讓她反擊,讓她本能地想傷害證她痛的人。
白雪莉和夜慕林,早就已經分不清誰對誰錯,誰傷害了誰,誰應該說抱歉了。
夜正剛看著自己的太太,還有白雪莉,他沉著聲音:“蘇覆。”
他的意思,蘇覆明白。
她冷笑了一聲:“夜正剛我們離婚!我真是厭惡極了你的做法。”
夜正剛畢竟是個要臉的,在醫院這樣的公開場合是不可能和妻子翻臉談離婚的,他默默地走到了溫遠那兒,十分溫和地暗示她可以先回去休息了。
溫遠是極聰明的一個人,她早就看明白了形勢,微微地笑了一下:“那夜伯伯和夜伯母也要注意休息。”
她得體地離開。
夜正剛看著自己的太太,忍不住說:“溫遠有什么不好,她還能忍著…白雪莉的存在。”
蘇覆看了他一眼,極淡地笑了一下:“是比我強多了,能忍不能忍的東西,很合你的心意,但是她合慕林的心意嗎?”
蘇覆說完,也懶得和他再說太多,去看自己的兒子了,還把白雪莉一起帶走。
夜慕林沒有醒,醫生說第二天才能醒,蘇覆把空間給了白雪莉,她自己出去找了個地兒,夜正剛想膩過去,她沒有肯,分得清清的。
病房里,夜慕林靜靜地躺著,白雪莉就坐在床邊,一直看著。
眼也沒有眨一下,生怕他突然就醒過來。
他的臉上很蒼白,一定很痛…她看著,手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手。
原本溫暖的手掌,一下子變得很冰很涼。
她看著他蒼白如紙的面孔,低語:“分開不是很好嗎,夜慕林為什么還要緊抓不放,你不辛苦嗎?”
他昏迷著,不能回答她的問題,只是他的手,卻是輕輕地握住了她的。
白雪莉看著他慘白無顏色的手指,感覺著他微弱的力量,就是這一點點的力量,他還是想抓緊她,她又想哭了…
“夜慕林,我很辛苦,我想離開,但是你這樣…我不放心。”她看著他,慘淡一笑:“我又覺得自己特別地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