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夫人點頭,戴上了墨鏡。
黑色房車緩緩開走…
白雪莉仍是坐在那里,出神。
很久以后她起身,但是才站起來手機就響了,伸手接了起來。
她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欣喜,也有些復雜。
院方說她可以一個月一交,還可以打六折。
她頭一個想到的不是別人,是夜慕林。
手機握在手上半天,還是沒有撥過去那個電話——
還是不打了吧,沒有必要再聯系了,不管是不是他幫忙,都沒有必要了。
不過到了晚上,她就知道不是他了,她刷到了有關他的新聞。
他去了市,當了那里的市高官,而在新聞發布會上,站在他左右的除了夜父原來的助理郝云,還有一個是艾微。
他把艾微帶到市,卻把她永遠地留在了這里。
白雪莉在路邊吃著路邊攤,看著手機上的新聞,眼里熱熱的。
初冬的夜里,眼淚掉下來比呼出的氣息還要涼…不值錢的她告訴自己。
拼命地忍著眼淚,拼命地把街邊便宜的面條吃下去。
白雪莉,以后你不再是以前的白雪莉了,你得為一個月十多萬奮斗了。
她垂了眸子,但一滴眼淚還是不小心掉進了碗里。
她小聲對自己說,是不小心掉進去的——
夜母住的宅子。
不大,但是很精致,只是不再有花花草草了,這里的擺設昂貴適合交際。
夜太太好像一下子從那個賢妻良母的角色里跳脫出來,找回了自己。
她不再穿溫婉的旗袍,而是很貴又帶了一抹侵略性美的衣服,她本就出身名味,這些多年下來,錢和品位還有美貌一樣不差,真心是甩了夜父那個叫謝安寧的秘書幾條街。
出軌多年的丈夫,夜母也不稀罕,她要的就是保護好自己的兩個兒子,所以當夜父專程過來,她不驚不喜,但是防備。
夜正剛看著發妻,淡而矜持地開口:“還氣著呢?”
夜夫人坐在沙發里喝茶,看見他只是把茶杯往面前的桌上一放,淡聲開口:“你來做什么,你做得還不夠嗎,兩個兒子一個被你送到了市,一個被你逼到了國外,你還想把我送哪兒?”
夜父笑了一下,坐下:“看你又說氣話了,我也只是為孩子們的未來著想,慕白也不能一直混著不如去學個導演,沒有準以后就能拿個奧斯卡回來…”
還沒有說完,就被夜夫人懟了,“夜正剛,我看你才是那個奧斯卡的最佳男演員。”
夜正剛有些下不來臺,但是他今天是求太太回去的,所以摸摸鼻子忍了,繼續說:“你看我把郝云都撥給慕林跟去市了,市那套班子不好對付,郝云業務熟悉我放心,你看我這也是用心良苦。”
夜太太冷笑:“慕林好好的頂尖律師被你逼到這份上,你知道他的夢想嗎,你知道他最喜歡的是白雪莉,唯一喜歡過的,你都逼他放棄了,他就是坐到最高的位置又能怎么樣,他快樂嗎?”
“他會快樂!”夜正剛的神情也不太好了:“他是個男人,不是女流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