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喬又夏睡著了喝醉了,也會把他當成黎千程,抓著他的手叫著黎千程,哭著解釋,哭著說他們從前多好多好。
今天她這樣照顧他,他也可以理解為是想要快點讓他好起來,然后就可以去鬧離婚了。
可這次,他聽的清清楚楚。
她叫的是他的名字。
吻的是他 抱的是他。
說對不起的對象也是他。
是她吃錯藥了,認錯人了嗎?
可發燒的人是他啊…
薄司御的瞳孔以可怖的形式密集著,胸膛里感覺有什么東西在攪著一樣,引起驚濤駭浪,久久不能平息。
到底為什么會這樣?
他抬起手,用另一只手狠狠按了一下傷口,傷口痛的他鉆心,立刻冒出了血。
是真的,是真的,不是夢…
正想著,忽然,浴室那邊傳來動靜,似乎是門開了。
他還沒想好,要怎么面對這樣的喬又夏。
薄司御又趕緊閉上了眼睛。
喬又夏顯然是大哭過,眼里滿是紅血絲。
她靜靜的在他身邊坐了下來,背對著燈光,她的一半臉埋在陰影里,看的不太真切。
接下來,是一陣很長,很長的沉默。
沉默到讓人心里發空,讓人有點發憷,死亡般的寧靜,像是她完全不存在一樣。
明明她沒有任何的動靜。
但薄司御感受得到她一直停在他臉上的目光。
深沉,悲涼,沉痛。
這樣的喬又夏,薄司御從沒見過。
終于,當空氣漸漸感覺有些窒息的時候,她又起身了。
但轉眼就回來了,手上多了一個醫藥箱。
她又坐了下來,開始輕輕的揭開他手上的紗布,動作緩慢而又仔細的給他換藥。
等兩只手都換好藥,她又給他擦身體,蓋被子,測溫度,給他喝了一點點水。
等到一切都做好,又沒了動靜。
接下來,又是一陣沉默。
就這樣,兩個人都沒有再睡著了。
薄司御裝睡,而喬又夏,靜靜的看著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持續到了早上的四點半左右,天開始蒙蒙亮。
喬又夏起來,走進廚房收拾掉了昨天沒有吃的剩菜剩飯。
她洗了碗,收拾了廚房,拿上東西出了門。
薄司御不知道她干嘛去了,但是就在她走出去的一瞬間,立馬睜開了眼睛。
昨天的一切,猶如放電影般,走馬觀花在他眼前閃過。
他喝了酒,砸了所有的東西,酩酊大醉。
喬又夏趕來,他指著她一頓亂吼亂叫。
若換了平時,她肯定生氣的跟他一番爭執,罵他一頓,然后離開。
但是她昨天沒有,她沒走。
她沒發脾氣,沒罵她,沒轉身就走,轉而留了下來。
她耐心的解釋著一切,心疼他受傷,小心翼翼的替他包扎好了傷口,又照顧他到天亮,一宿沒合眼。
她抱住他哭,跟他道歉…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薄司御征征的看著窗外發呆,不清楚喬又夏為什么會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有如此大的轉變。
她前幾天對他說,想好好的跟他在一起生活,不會離開他。
難道這些都是真的嗎?
可為什么?總該有個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