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朝暮找到了石塊下的喪尸,就一拳爆頭,找到了活人,就丟一邊,然后她在一片混亂中,找到了沈瀾!
沈瀾被一塊大石頭壓著,他只覺得身上的石板,被人大力掀開,然后一抬頭,就看到了虞朝暮蹲在他的上方,雙手撐著大大的石板,宛若大力神一樣,讓他身上一陣輕松。
“你沒事吧?”
不等虞朝暮開口,沈瀾便問她,同時,有些開心的笑了。
她是來救他的嗎?她來救他了。
下一瞬,虞朝暮直接放下了石板,壓死沈瀾得了,她轉身繼續找她的劍。
找到她的劍后,再回來捅沈瀾幾劍!
沈瀾一個中高階的火系異能者,自然不會被一塊石板給壓死,方才他未動,只不過因為跳下來的時候,一片混亂,所以有些懵了。
見虞朝暮直接放下了石板,他有些哭笑不得,急忙單手揮開了身上壓著的石板,蹣跚著爬起來,跟在了虞朝暮的身后,問道:
“小雨,你的傷沒事吧?還好嗎?小雨?”
虞朝暮連路都走不穩了,她根本就不想搭理沈瀾,只是找著自己的劍,然后聽見一片哀哀的叫喚聲中,有人在焦急的喊她的名字。
虞朝暮急忙跳上碎石,在暈暗的光線中,錯過重重黑影找了過去,看到了一片月光下,重寒煜雙手鮮血淋漓,正在翻著石塊,喊著,
“朝暮,虞朝暮,朝暮。”
遠遠跟著的沈瀾,陰柔的臉色一沉,重寒煜喊的是什么?喊的誰的名字?
他剛剛要上前,虞朝暮腳尖一點,身子躍起,直接飛身到了重寒煜的面前,她看著重寒煜一頭的血,驚道:
“你的頭怎么了?你的五感怎么了?”
以重寒煜那強大的五感,是不可能在這么小的一片范圍內,找不著她的。
“小雨!”
重寒煜換回了稱呼,方才是情急,一般情況下,他在有人的時候是不會直接喊虞朝暮的本名的。
只有在他和她親熱接吻的時候,他才會情動的喊她真正的名字。
他在黑暗中,順著虞朝暮的方向跌撞而來,一手血的朝虞朝暮撲過去,抱住了她,安慰道:
“沒事,跳下來的時候,被沈瀾打傷了頭,過幾天就好了。”
“沈瀾!”
虞朝暮咬牙,黑漆漆的只余下了月光的塌方里,她的視覺很差,只能抱住了重寒煜,低聲道:
“沈瀾也下來了,我們先離開這兒,他受的傷比你我都輕!”
“嗯!”
重寒煜帶著虞朝暮直接跳下了一塊碎石堆,朝著一處還算完好的通道里去,留下身后的沈瀾急匆匆的追過來,原地既沒有重寒煜,也沒有虞朝暮。
現場情況亂成了一鍋粥,塌方上,人與喪尸還在打架,塌方下就是地下商場的位置,里面同樣有驚恐的幸存者,還有從上頭掉落下來的喪尸。
虞朝暮和重寒煜一路干掉了數個尾隨上來的喪尸,進了一條漆黑的通道,終于在一處無人的店鋪前停了下來。
她扶著重寒煜坐好,從系統里買了療傷藥出來,打開紅綢布的塞子,準備將藥倒進重寒煜的嘴里。
他搖搖頭,伸手,握住了虞朝暮的手,大手溫暖的裹著虞朝暮的小手,微微笑道:
“不吃了,我陪你一起扛著。”
從虞朝暮拒絕服用療傷藥的那一天起,重寒煜就開始不吃任何療傷藥,也不喝稻花香了。
她要修魔,要扛這一條漫漫末世路,他就陪她,一起苦,一起累,一起風里雨里的熬著。
虞朝暮一愣,心頭一疼,鼻子有些酸酸的,問道:
“我是魔,你是要修成仙,當大神的,做什么呢?快吃了。”
“不吃。”
重寒煜伸出另一只手,將虞朝暮手里的療傷藥拿了出來,丟進了自己的儲物袋里,笑得像個壞壞的小子,道:
“有沒有覺得我很固執,很讓人著急?我跟你說,我看著你受傷不吃藥,我的心情,比你現在要無奈一百倍。”
“我…”
虞朝暮單膝蹲在重寒煜的面前,垂目,看著他在黑暗中,挺括的面部線條,茫然道:
“我其實…”
她其實也沒有故意不吃藥,她就覺得自己還能撐著,于是就死命的撐下去。
頓了頓,虞朝暮忍著喉頭的血腥氣,小聲道:
“我也不是故意讓你著急。”我修我的魔,你不必陪我。
后面那句話,虞朝暮沒敢說,她怕她說出來,又惹重寒煜生氣。
“我知道。”
似是明白虞朝暮后面又要說些讓他不開心的話,重寒煜也不想讓她說,他抬起鮮血淋漓的手,那是他瘋狂的翻著碎石,找著虞朝暮所弄出來的傷。
他輕輕的撫摸著虞朝暮的臉,很是縱容的笑道:
“你只是沒有想過我的心情,所以你可以肆無忌憚的折騰著你自己,我總不能不顧你的心情,故意折騰我自己,是不是?放心吧,我真的沒事,這是小傷,幾天就好了。”
“你五感都沒了,傷到頭了,還說這是小事?”
虞朝暮伸手,輕輕的抓住了重寒煜鮮血淋漓的手,小聲問道:
“手又是怎么傷的?”
“翻石頭找你,不小心傷的。”
他應的輕描淡寫,因為五感受損,所以混亂的現場里,他根本就找不著虞朝暮的人,只能一塊石頭一塊石頭的翻。
翻的次數多了,手就傷成了這樣。
虞朝暮沉默的看著重寒煜的手,她內心很愧疚,因為掉下來的時候,她只顧著找她的青焱,壓根兒就沒想過重寒煜怎么樣。
“怎么了?”
察覺到了虞朝暮的沉默,靠在玻璃櫥窗上的重寒煜,伸手,將虞朝暮抱了過來,低頭,下巴抵著她的發頂,問道:
“怎么了?跟我說話,在想什么?”
“沒什么。”
虞朝暮靠在重寒煜的懷里,耳朵聽著重寒煜的心跳聲,低聲說道:
“那我吃藥,你也吃藥,好嗎?”
她不想折騰重寒煜,像重寒煜這個樣子,沈瀾受的傷比他倆都輕,跑上來是分分鐘秒了重寒煜。
她這樣的人,其實怎么活著都無所謂的,拉著一個大神一起吃苦,怎么想心里怎么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