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容華眼神滯了滯。
短暫的沉默中,她望著他的目光也愈發顯得冷淡,“我只是不想欠你的。”
蕭寒錦寥寥扯唇,“你不欠我,是我欠你的。”
帝容華微微吸了口氣,平緩了一下呼吸,“我不想跟你探討這個問題,你松手。”
“該松手的不是你么?”男人眼底重新染上了幾分似笑非笑,“容華,你覺得受了我的恩惠,所以禮節性的詢問一下。我現在告訴你沒有,你也應該安心了不是么?”
他看著她,波瀾不驚的補充道:“如果再繼續下去,那就是額外的關心了。”
四周的氣氛陡然僵住了。
不是劍拔弩張,而是降到冰點的凝固。
帝容華的手不自覺的握得更緊。
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下巴就被人捏住了,俊美的臉在她視線中逐漸靠近,她整個人都僵住了才忍著沒動。然而男人的動作根本沒有要停下的意思,菲薄的唇幾乎要貼到她的嘴角。
“蕭寒錦!”
她瞳孔一縮,猛地松開了手,迅速的往后退去。
男人眼底飛快的閃過一絲自嘲,嘴角的弧度卻深了幾分,“怎么了?”幽冷的目光或深或淺的望著她,低低的道,“我以為我們已經達成一致了。”
帝容華閉了閉眼,“既然你沒事,不打擾了。”
她轉身就走。
蕭寒錦看著她迅速離開的背影,眸色驀地暗了好幾度。
維持著這個姿勢站了好半響,才走過去關上她忘了關的門,解開腰帶,緩慢的褪去身上的衣物。
肌理分明的胸膛上,赫然纏繞著紗布。
再解開,便是一道詭異的類似燒傷的紅印!
帝容華迫切的離開了龍吟宮,走到門口遇到樊江,她也沒有停下。
直到那只始終維持著狐身的小東西出現,她的腳步才微微頓了一下。
“怎么樣,是他嗎?”小九問。
“…大概是吧。”
她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他不承認,不過剩下的蔓月花應該也都在宮里了。”
小九愣了一下,疑惑看著她,“他為什么不承認,趁著這個機會跟你和好不是正好?”
帝容華眸光微凝,“我不知道。”
這的確不是蕭寒錦的性子。
以她對他的認識,這種時候他就該假裝不經意的把這個事實透露給她,然后用“受傷動不了”之類的借口來博取她的同情,纏著她要她照顧。
再逐漸的滲透進她的生活,讓她無法反抗。
而不是像他剛才表現的那樣——太激進,太強勢。
幾乎就像是…故意把她推遠。
可是她不敢深想,真要細想起來,唯一的那種可能性足夠讓人不自覺的心生惶恐。
小九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么,毛絨絨的狐貍爪子伸出去蹭了蹭她的手,“容容,如果他真的…”
她瞳孔驟縮,小九的聲音立刻止住了。
頓了頓,才改口道:“你不希望他出事,很不希望,對不對?”
帝容華垂下眼簾,“我什么時候希望他出事過?”
她是恨過他,怨過他。
可即便是誤會重重、最恨他的時候,她也沒想過要他死,何況如今證明了有些事只是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