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樁子不希望任何人來打擾皇上和娘娘，所以德妃來的時候他本能的想要把人攔下，卻沒想打德妃會冒出這么一句，更沒想到的是——皇上和娘娘會在這個時候出來。
“皇上！”
德妃看到帝北羽，臉色一變，狠狠的推開小樁子跑過來。
小樁子被她推得一個踉蹌。
蘇渺眼神微冷，“德妃如今是連最基本的規矩都沒有了嗎？”
德妃呼吸一滯，有些緊張的攥住了手心，微紅的目光卻是看向帝王，“臣妾該死，只是事情緊急，真的來不及考慮這么多。”
帝北羽眉心微蹙，“良妃怎么了？”
德妃眼底的嘲諷只是一閃而逝，只是逝去的時候恰好掃過蘇渺的臉，于是就這么清晰的撞入蘇渺的眼底，那一刻甚至連她自己的臉上也閃過一絲嘲弄。
“回皇上…”德妃抿了抿唇，泫然欲泣的道：“剛才臣妾在清華宮陪良妃姐姐說話，可她忽然就暈過去了。臣妾心里慌，不知道該怎么辦，就忍不住過來找皇上了。”
男人眉心蹙得更緊，“太醫怎么說？”
德妃的眼眶更紅了，“太醫說這是頑疾，無法根治，所以…”
她哽咽了一下，男人的面色倏地沉了下去。
幾乎沒有片刻的遲疑，他修長的雙腿就往前邁開一步。
只是忽然像是想起什么，剛走了一步又停下來，側目看了眼身旁的女人，“蘇渺。”
蘇渺抬眸，神色如常，“怎么了？”
她大概也知道他要說什么，沒等他開口便又補充了一句，“我沒關系。”她笑了笑，“良妃都病得昏迷了，這么大的事確實該去探望的，待會兒我自己出去走走就可以。”
德妃無聲的彎唇，臉上的嘲諷愈發濃厚。
瞧瞧，平日里說得好聽做得好看，可關鍵時候還不是只能妥協？
然而她這個念頭才剛剛升起，男人低沉的嗓音便再一次響起，“你跟朕一起去。”
蘇渺皺了下眉，“我去干什么？”
他應該不至于覺得她這么大度，這種時候去表現“姐妹情深”吧？
說起來她跟良妃說過的話就那么幾句而已。
帝北羽棱角分明的下顎微繃著，不悅的道：“你不是消食么，走到哪里不是走？”
蘇渺，“……”
她是想消食，并不想積食。
可沒等她拒絕，德妃驀地咬住了唇，“是啊賢妃，既然皇上都這么說了，你也別胡思亂想了。良妃只是個病人，你就當是…”
“閉嘴！”
男人冰冷的眼風凌厲的朝她掃過來。
德妃瞳孔一縮，猛地震了一下。
她一直覺得帝王的脾氣雖然算不得好，可即便動怒的時候也只會冷冰冰高高在上的把你的腦袋砍了，卻從未見過這樣色厲內荏的幾乎稱得上是“怒火”的東西。
為了良妃，還是為了…蘇渺？
蘇渺垂下眼簾，淡淡的道：“天太冷，我不想去這么遠的地方。”
帝北羽漆黑的眸定定的盯著她看了會兒，神色不明，下一秒驀然朝她走去，直接扣住了她的手腕，“朕沒有征詢你的意見。”
蘇渺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