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我來了。
他在心里默默念道:
我多么希望,可以以我此生一半的壽命,換與你廝守幾年。
他的眼眶濕潤了,九十度彎著的腰,幾乎都要直不起來,最后,一滴眼淚從他的眼眶里話落,滴在了地板上。
房間里都安靜下來,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身上釋放出來的濃郁的痛苦。
張千千的眼眶紅了,她歪了歪頭,悄悄地擦掉了不知道是今天的第一次眼淚。
陳子凡也繃住了下巴,沒有說話。
可那眼神,卻落在衛成的身上。
昨天,就是沈從心的頭七,可為什么,這個搶嫂子的人都來了,表哥卻從昨天到今天了,還沒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衛成似乎終于緩過了情緒。
他站直了身體,視線落在了沈于歸的身上,再看到她以后,眸光冷冽深邃。
沈于歸不自覺后退了一步。
她不敢面對衛成。
姐姐為她而死,她相信,以衛成的智商,肯定也猜到了。
他肯定恨死自己了吧?
沈于歸只覺得胸口處壓了一塊大石頭,讓她喘不過氣來,她宛如一條溺水的魚,緊緊攥住了拳頭,不敢說話…
然后,她就看到衛成一步一步,走向了她。
他的氣場很強。
可早就習慣了費南城的氣場,沈于歸并不懼怕,但她心虛。
她愈發低著頭,不敢直視衛成的眼神,就這么看著他一步一步來到了她的面前。
感受著男人高大的身軀帶來的壓迫感,沈于歸垂著頭。
人群中,白竹看到這幅場景,眼睛忽然一亮。
她急忙開了口:“他就是沈于歸!就是他每天在國外醉生夢死,讓從心誤會了他被綁架了,所以才會被騙去了那個地方…是他害死了他姐姐!是他害死了從心啊!”
說完,她就擠出了幾滴眼淚。
剛剛,這個沈于歸的氣場有點不對勁。
他不是個廢物嗎?
可剛剛的模樣哪里像是什么都不懂的廢物?
現在,看這個衛成似乎跟沈從心認識,而且他那么難過的樣子,也不像是普通的朋友,更像是有什么說不得的關系。
既然這樣…
何不借刀殺人?
這個衛成來路不凡,讓他去對付沈于歸,不就把這個小雜種給清理了?
白竹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好。
她假裝難過,可眼神卻興奮的盯著那邊。
白竹的話一出,沈于歸就繃住了下巴。
是她…是她害死了姐姐。
她猛地抬起頭來,對上了衛成的眼神,旋即,她緩緩開了口:“你打我一頓吧。”
他打她一頓,她也能好受一些…
說完了以后,她就直直看著衛成。
衛成動了。
他伸出了拳頭,直直對著她揮來…
沈于歸閉上了眼睛,已經感受到那拳風撲面而來。
可預想中的疼痛,卻并未到來。
她睜開了眼睛,就看到衛成的拳頭落在了她的面前,旋即,他的拳頭向上,神開了手掌。
他的手掌中,是一張便簽紙。
紙上寫了一個電話號碼。
沈于歸不解的接過了便簽紙,就聽到他緩緩開了口:“從心在時,她提起過她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