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于歸側著頭,她的臉頰上火辣辣的疼著,口腔里也帶著腥甜的氣息,應該出血了。
其實剛剛沈天浩沖過來打她時,她能夠躲開的,卻怕暴露了身手,引起他的懷疑,畢竟姐姐從來沒有學過武術,這才硬生生扛下來這一巴掌,沒想到他竟然這么用力…
白竹緊張的開口道:“天浩,或許這是個誤會…”
沈天浩憤怒的額頭青筋直冒,“誤會?什么誤會?我給她的合同現在還在家里好好放著,簽字的那一塊空白一片,我就說呢,費先生怎么可能在乎這幾千萬,原來都是她在騙人!”
他怎么知道合同上還是空白?
是了,肯定是家里的保姆告訴他的,而保姆是白竹的人…
沈于歸嗤笑了一下,抬起頭來,犀利的看向白竹。
白竹被她的眼神驚了一下,她眼珠子一轉,就嘆了口氣:“從心,你怎么這么看我?是因為這個戒指嗎?實在是今天中午約了重要客戶一起吃飯,我手上要是沒有個像樣的首飾,太難看了,這才找你媽媽借用了,你要是生氣,我現在就把戒指摘下來,你給她帶回去…”
說完,她做出摘戒指的舉動,沈天浩直接攔住了她:“摘什么摘?不就是一個戒指嗎?她每天呆在家里什么都不干,你卻為公司付出了多少了?給你一個戒指算什么!”
他已經完全忘記,這個戒指是姥姥留給媽媽唯一的紀念了。
沈于歸攥緊了拳頭,只覺得胸口處悶悶的,身體里似乎有一股氣在到處亂竄,想要撐破她的皮膚,徹底爆炸。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緩緩開口道:“爸,容我提醒您,我跟費先生…”
“正在這里吃飯”幾個字還沒說出來,沈天浩突然間暴怒,他再次往前一步,一張臉氣的鐵青,“你還敢給我提費先生?我竟然還真就信了你的邪!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長得什么樣子,費先生怎么可能會同意跟你訂婚?!”
白竹似是安慰,實際上卻火上澆油的嘆了口氣:“從心,你說你,如果巴結不上費先生,你就實話告訴我們,你怎么還學會了騙人呢?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讓你爸爸多難看?張總他以前也就跟你爸爸一樣的人,剛剛竟然那么囂張…”
白竹的話,讓沈天浩怒意更重,想到剛剛張總的譏諷,他氣的往前一步,又舉起了手:“身為你爸爸,今天我就教你怎么誠實做人!”
沈于歸正要后退,就聽到白竹說道:“從心,你爸爸教訓你,你怎么還躲呢。”
從心…對,她是姐姐沈從心。
沈從心不應該躲得過沈天浩的巴掌。
她攥緊了拳頭,已經感覺到沈天浩的拳風都到了自己的面頰上時,身后忽然傳來了一道聲音:“你在干什么?”
磁沉如低音炮的熟悉聲音,讓在場的三個人都愣住了。
沈于歸身軀一僵,她猛回頭,發現費南城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