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快看啊,那個是邵雅雅吧?!五年前,國內那個名聲臭透了的女歌手!”
“哇,她在國內待不下去了,這是跑到外面來了?”
“嘻嘻嘻,她不會還和岑蘇在一起吧?”
“那岑蘇還和她是真愛!”
邵雅雅把頭上的帽子更往下按了幾分,看一下,自動取款機前排隊的人還沒走,她煩躁地踢了下鞋子。
鞋子面上有些臟了,邊緣還沾著一點泥土,款式更是三年前的款,相當落伍。
街對面,不少留學生探頭探腦看過來,細細碎碎的嘲笑聲,隨著風不停地飄過來。
他們低低笑著:“她家里不是很有錢嗎?看她身上穿的,怎么都是地攤貨?”
“對啊,人家白富美來著,現在瞧,怎么一副窮兮兮的樣子?”
邵雅雅覺得自己臉越發難堪地熱燙起來,手指緊緊抓著袖口。
袖子也是灰突突的,灰色不顯臟,洗得次數可以少一些——畢竟,她租住的地方,公用洗衣機用一次還是要花好幾塊錢的。
那些錢,夠買一頓飯的三明治了!
好不容易等前面排隊的人走了,她幾乎是逃一般躲進去,把卡往取款機里一插——
怎么只有這么點?
爸爸沒給她打錢嗎?
邵雅雅目瞪口呆,她背后的人操著一口粗魯的方言催促道:“你快點!”
她咬咬牙,先取了一百塊,匆匆離開,剛回到家,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接到了房東的電話。
“交房租!”
紐約這地方,房租太貴,即使她和岑蘇住在治安極亂、比較落后的地方,房租也是每個月都要愁得皺眉的事情。
“怎么就成了這個樣子呢?怎么就這樣了呢?”
邵雅雅疲憊地坐在了地板上,克制不住心里的哀涼,如今,已經距她和岑蘇出國,過去五年的時間了。
邵家的人,出生之時家族就會給準備一份基金,等到成年后,如果不是定好了要繼承家業的繼承人,就得拿著這份基金,自己去創事業。
邵父如此,邵雅雅也是如此。
邵雅雅一直以為自己是邵家唯一的繼承人,因此在國內的時候,張揚跋扈、毫無顧忌,別人看在邵家的面上,即使恨得她牙根癢癢,也不敢對她做什么。
可誰知道——
她那個高齡孕婦繼母,經過艱難的生產后,生了個兒子!
邵父毫不猶豫的把基金丟給了邵雅雅,告訴她:“你該離開邵家了。”
“爸爸?!”
“你比你弟弟大太多,接近二十歲,為了你弟弟未來的穩妥著想,以后,邵氏的產業,你不許再碰一根手指了。”
邵雅雅從來不知道,邵父竟然會是這么重男輕女的人!
亦或者,不是重男輕女,而是對她…
徹底失望。
他是那么果決的人,一看到她爛泥扶不上墻,即使是親女兒,也會毫不猶豫地將她遠遠打發走。
生怕她留下來,影響帶壞了弟弟。
邵雅雅別無他法,又不信邵父會真這么無情,一咬牙放下狠話,說那就干脆斷絕關系,拉著岑蘇,當真留在國外不回來了。
岑蘇一開始對她很好,可是隨著時間流逝,看見她和邵家真的斷絕了關系,對她的態度,就慢慢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