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陣清風刮過水面,先是輕輕碰觸,溫涼而濕潤,鼻端是他身上雪川般寒香的氣息,靠得太近,臉頰都能感受到呼吸間的熱氣,纏綿而曖昧。
她慌得一顫,腦筋眨眼糊成團,空白一片什么想法都來不及思考,眼眸茫然瞪大,下意識就去推搡。
然而,這一個推搡。
他察覺到她的抗拒,那溫柔的清風眨眼就變得狂暴起來,原先蜻蜓點水的微微碰觸,頃刻化為濃濃懲罰和掠奪意味的狂風暴雨,近乎兇猛又貪婪地侵略。
撬開緊閉的檀口朱脂貝齒的關,嗚咽聲中竊露津,情力漸濃含玉舌,沒有任何輕浮的挑逗,只有最直白的霸道,橫掃一切。
這樣的親近,對彤素而言無論是哪個世界,都是第一次,她腦筋像攪拌了水的面粉,糊成空白一團,恍惚迷茫地無法給予任何反應。
而他卻一點不客氣地趁機更加進攻。
手在她后背越發用力壓下,將她整個人容納進他的懷中,廣袖遮掩,不給任何人窺視的機會。
她雙手攀附著他的胸膛,如孱弱的藤,雖然堅韌強大,然而在這般狂風暴雨里,也只能依靠在堅實的大樹上,瞪著的那雙清凌凌的眼眸,也染上了迷蒙的暗色…
他越發握著她的手更緊,呼吸逐漸沉重壓抑,氣息糾纏旖旎又肆意。
黑色的寬大廣袖擋住光線,彤素面前一片昏暗,連呼吸都近乎停止,天昏地暗間直到她不得不皺起了眉,他才終于肯大發慈悲地有了暴雨漸收的趨勢。
“阿彤。”
他低低的笑,眼眸黑黯而深沉,涌動著不可描述的情思,滿意地稍稍退開,一手仍落在她腰肢上,抬頭,對外悍然昭示著的態度——
她是,本尊的女人。
“…”彤素急促地呼吸著,這般濃烈的吻消耗掉了她全部的理智,她的臉頰火燙,抬手一摸,應該燙得可以煎雞蛋。
“啊啊啊啊!”
“天啦嚕哈哈哈哈,在一起,在一起!”
“這么霸氣!前輩牛批!”
外界轟然響起一陣陣激動的尖叫,是周圍那些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圍觀群眾。
十萬大山本就性情開放,從沒有極北那般保守嚴謹,連這里的修士,看完熱鬧也敢不顧前輩尊嚴,尖叫著起哄。
彤素心里哀嚎一聲,捂著臉一頭扎進他懷里,手死死攥著他衣襟,肩膀顫抖,嘭嘭跳動的心臟快要突破胸腔。
天玄子——
你特么還怎么讓我見人啊——
“你大爺的…”她咬牙切齒。
從來知道天玄子桀驁放肆,但彤素從來沒有真正體會過他的叛經離道,她一直以為他的不羈,就是悍然叛門或者決然墮魔。
然而此時。
她終于明白了這男人冷漠又溫柔的外表下,那骨子里真正霸道桀驁的地方。
——他真的是、真的是,全然不顧世間一切的!
他想做什么事,就會痛痛快快做什么事,而從來不瞻前顧后顧忌后果!
“害羞了?”
天玄子滿足地低笑,胸膛也在顫動,他的手在她后背輕輕拍著安撫,冷漠寒厲卻又桀驁恣肆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對了,你剛才說什么親家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