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實力越來越強了,這是在試探我啊!”
吳明的感應何其敏銳,不僅察覺到幾波地痞流氓的實力逐漸提升,更發現在動手時,有幾道若有若無的目光,一直在暗中盯梢。
對于這些的人心思,吳明一清二楚,并未放在心上的同時,繼續逛街購物,擺出一副過江猛龍的架勢。
既然是要釣魚,自然不會就此收手,可當又一撥人馬到來時,吳明才知道,自己還是小覷了這幫人的能量,更是小看了這里的形勢之復雜。
“巡捕房辦案,無關人等閃開!”
只見一名身穿玄衣銀邊捕快服飾的中年大漢,帶著八名鐵捕排開眾人,擋住了吳明去路。
若非一身巡捕勁裝,單憑這滿身匪氣,還以為來了一群積年悍匪!
更讓吳明意外的是,修為不過意境巔峰的銀捕大漢,竟然有著讓眾多武者退避不迭的威勢!
“被劉扒皮盯上,這外來的小子完了!”
“可不是嘛?洪鋪鎮誰不知道,劉扒皮通吃黑白兩道,凡是外來戶,少不得盤剝一番!”
“哎,這小子面生的緊,又是獨自一人,有身家背景還好,就怕是獨行客,進來黑勞…”
周圍的竊竊私語盡皆入耳,讓吳明旋即明白怎么回事,可隨著那銀捕劉扒皮環眼一瞪,掃視周遭,眾人齊齊噤聲,可見此人平時也是橫行霸道的主兒,威風慣了。
懾于其淫威,眾人一看不好,紛紛退開極遠,生怕惹禍上身。
對于尋常在此地謀生之人而言,這種手眼通天之輩,最是難纏,也就是有背景、實力之人不怕,但劉扒皮混跡這么多年,豈會隨意招惹這等存在?
只是讓他頗為意外的是,原本以為,巡捕房不過是一個銀捕當家做主,在各大勢力夾縫中,應該很難生存,甚至是出氣筒,沒想到這位倒好!
“敢問這位巡捕大人,攔住在下,所為何事?”
吳明故作不解道。
事實上,他心里門清,無非是官匪勾結,謀財罷了,甚至害命也有可能。
借著官差巡捕之手,查清外來人的底細,有背景的就放手,沒背景的就要挾乃至謀財害命。
“近日厷浦鎮盜匪橫行,本官奉命嚴查外來人員,你叫什么名字,哪兒來的?”
劉扒皮怪眼一翻,擺足了官威。
“在下無名,四海為家的散修武者,絕非匪類,還請大人明鑒!”
吳明拱手道。
“無名?這是什么怪名字?”
劉扒皮咧嘴獰笑,上下打量吳明道,“言辭閃爍,賊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善類,連通關文牒都沒有,左右給我拿下,壓入巡捕房候審,待查明之后,再做定奪!”
呼啦!
四名鐵捕手持鎖鏈,二話不說就往吳明身上套,其余四人則拔刀在手,凝視吳明,好似稍有異動,隨時都會往他身上要害招呼。
“這位大人,您可別冤枉好人,在下雖初來乍到,可也從未做過不法之事,這身份文牒…”
吳明頗為無語,感情對方連看身份文牒的程序都不準備走了。
“廢話少說,本官如何做事,還用得著你來教?”
劉扒皮不耐煩的擺擺手,冷笑道,“若你是良民,本官查明之后,自會放你離開。但現在是非常時期,為了厷浦鎮的安危,只能委屈你了!”
令吳明徹底懵逼的是,如此蹩腳的借口,竟然有人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待得聽到眾人議論,這才恍然,原來蛟龍王敖涼打敗白星等人,竟然還不罷手,要求千里之地的三座邊鎮坊市,立刻交人,否則便率眾踏平坊市。
而在此討生活之人受到極大影響,無數妖物離開巢穴,圍殺在外的武者,三座坊鎮已經受到不小沖擊,其中便有無數水匪之流,涌入城中,造成很大隱患的同時,也讓居民的安全受到威脅。
“倒是個聰明人,懂得因勢利導!”
吳明意外的掃了眼劉扒皮,旋即明白,并非此人聰明,而是早已習慣了這一手,趁機發財罷了。
“算你小子識相!”
劉扒皮很滿意吳明束手就縛,大手一揮,接過手下從吳明身上搜來的納袋,趾高氣揚,雄赳赳帶隊而去。
約莫盞茶工夫,一行捕快押著吳明,兜兜轉轉,沒有去巡捕房,而是來到幾條街外的一座僻靜院落,推推搡搡的將他帶進院內。
“小子識相點,打開納袋,讓本官查看是否有可疑之物!”
劉扒皮一改之前的官腔,惡狠狠道。
“打開納袋!”
眾捕快呵斥道。
“大人,在下真的…好好好,我打開便是,還請大人先將禁靈法鏈解除!”
吳明佯裝害怕,最終不得不妥協的樣子道。
這禁靈法鏈與封靈法符有異曲同工之妙,乃是用相同手法煉制,只是前者遠不如后者玄妙,而后者則是一次性寶物。
“哼哼,你小子最好別耍心眼,否則本官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劉扒皮目露兇光,示意手下打開的同時,并同時激發了院中一座小型陣法,看的出來,動作極為熟稔,顯然做了不止一次。
八名鐵捕各執兵刃,對準了吳明要害,只要稍有異動,就會一起動手。
“竟然沒有直接下殺手?這家伙是怕招惹到不該惹的人吧?”
吳明很配合的打開納袋禁制,以他的實力,即便是先天也很難解開,而納袋上的禁制并不強,也不是劉扒皮能打開的。
“大人!”
一名鐵捕很狗腿、貼心的拿過納袋,遞給了劉扒皮,后者卻是不想置身險境,怕吳明暴起傷人。
“淬真丹、凝血丸…”
劉扒皮看了一眼,就被里面七八種丹瓶吸引了全部心神,目中貪婪大熾,猛的獰聲道,“好小子,本官差點看走眼,竟然是水匪浪里花,速速將此獠打殺,莫要讓他跑了!”
“殺!”
在那小型陣法激發的同時,八名捕快極為默契的同時出手,向吳明要害招呼。
但下一刻,眾人只覺眼前一花,再看時,哪里還有吳明的影子?
“哎呀,啊我的腿,我的胳膊…”
隨著一陣嘭嘭咔嚓碎響,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幾乎同時響起,卻是八名鐵捕被同時打倒在地,并再無可戰之力。
“嘶!”
劉扒皮何時見過這等鬼魅身法,登時倒抽一口涼氣,色厲內荏道,“你…大膽,竟敢襲擊官差!”
說話的同時,握著納袋的手都在哆嗦,兩股戰戰,就差屎尿齊流了。
沒人比他更清楚,小院中的陣法有多強,毫不客氣的說,即便是先天武者,在不查之下都會著道,至少會削弱三成戰力。
借著銀捕身份和此地布置,曾數次逼退先天強者,可吳明輕描淡寫的擊傷手下,渾然不受影響的架勢,這得是多強?
雖然心中暗罵,給自己送情報之人,瞎了狗眼,可最要緊的是保住性命。
“呵!”
吳明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右腳尖輕輕碾動腳邊一名鐵捕的手背,好似異常享受那咔嚓碎骨聲,淡淡道,“說說你們這位劉大人,是哪里人士,有何家眷?親戚都有什么人!”
“你你…你竟敢威脅朝廷命官?”
劉扒皮臉色發白,豆大的汗珠滾滾滑落,這是何等煞氣,竟然敢追殺銀捕家眷?
“我…小人…”
那鐵捕當然不可能受不住這等酷刑,也看到了劉扒皮威脅的目光,有心想硬氣一點,可話未出口,后心便挨了重重一腳,哇的吐血昏厥。
好死不死,噴了對面同僚滿頭滿臉,駭的眾捕快面無人色。
“想必這位大人是聰明人!”
吳明笑瞇瞇的走到那人近前,一腳踩住了對方腳踝,作勢要碾動。
這個地方,可不同于手骨,真要被碾碎,以他的修為,跟不可能得到斷續膏一類的靈藥,恢復到完好狀態。
而在厷浦鎮做下諸多惡事,成了廢人之后,下場可想而知。
“大人饒命,小人說…”
鐵捕慌了神,哪敢隱瞞半點,當即就要把劉扒皮的各種陰私之事和祖宗十八都抖摟出來。
“你敢?”
劉扒皮駭的面無人色,眼見威脅不成,終于知道踢到了鐵板,竟是毫無骨氣的噗通跪倒在地,“小人豬油蒙了心,竟敢冒犯大人虎威,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高抬貴手,饒了小人家小!”
說話間,雙手將納袋舉過頭頂,匍匐前行,遞給吳明。
“呵呵,你倒是乖巧的緊!”
吳明滿意的點點頭,伸手抓向納袋。
就在此時,劉扒皮驀地狠狠一彎腰,脖頸后方幽光一閃,赫然射出一支利箭,箭尖之上閃爍藍幽幽詭異光芒,竟是一支毒箭。
“去死吧!”
與此同時,劉扒皮突然暴起,手持一柄同樣染毒的匕首,狠狠刺向吳明腰腹,滿目猙獰,有若厲鬼。
此人雖然惡事做盡,可手底下還是有點真功夫,那利箭離弦之聲,銳利無匹,幾可與先天高手一擊相若,更有劇毒相輔,殺傷力倍增。
而他全力一擊,配合突襲與毒箭,幾乎迸發出了一生巔峰一擊!
莫說吳明顯露的氣息不過意境,即便是先天武者,在不查之下,都要飲恨當場。
劉扒皮被逼的兇性爆發,行險一搏,足可見是心性之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