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姐的傷勢如何了?”
郢都城巡捕房轄下,一座院落中,吳明看到一名女捕快出門,趕忙上前w..lā
此女名叫趙青婷,是桑葉麾下一名銀捕,雖級別相同,但一個先天一個意境,而且完成任務的晉升也差距極大,自然有上下之分。
“哼,桑大人的事情,不牢王爺費心,您還是請回吧!”
巡捕房之人,基本都知道,桑葉是因吳明受傷,趙青婷自然沒什么好臉色。
吳明苦笑一聲,尷尬的摸了摸鼻梁,腆著臉道:“趙姐姐生氣是應該的是,葉子姐因我受傷,小弟心中愧疚難明,還請趙姐姐給個機會,彌補一二!”
“誰是你姐姐?請王爺自重,本官小小銀捕,當不得如此!”
趙青婷端著水盆,狠狠潑在吳明腳下,一扭,甩著滿頭青絲,揚長而去。
“呃!”
吳明尷尬不已,卻也自知理虧,發作不得。
巡捕房乃是衙門重地,外人輕易進不得,桑鐘在時,自然沒人敢放吳明進來,可沒了這位神捕坐鎮,吳明仗著身份,這些捕快還真不敢阻攔。
只是想要好臉色,卻是不怎么可能了,畢竟自家大人可是因保護吳明而受傷,更是差點身亡。
若是平常也就罷了,巡捕外出公干,同樣過的刀頭舔血的日子,可此事本能避免,卻因吳明私自外出所致,如此才讓眾捕快不滿。
“葉子姐,我進來了!”
看著緊閉的房門,左思右想,吳明還是放心不下桑葉的傷勢,當即上前,就要推門而入。
“哼!”
就在此時,一聲驚雷般的冷哼而耳畔炸響,房門嘎吱一聲打開,從中走出一名豐神俊朗,面無表情,玄衣金邊,二十五六歲許的高大青年,隱含森芒的目光掃來,直讓人心底發寒。
吳明面色微變,蹬蹬退下臺階,這才穩定住身形,不問可知,對方必然是先天中的強者,否則不可能一聲冷哼就能將自己震退,而且身著的衣衫表明,對方赫然是一名金捕!
“王爺請自重,這里是師妹養傷之所,男女有別,王爺不在乎名聲,我師妹還要臉面!”
青年冷冷道。
“呵呵!”
吳明眉頭一挑,上下打量青年,著重在其下身掃了眼,玩味笑道,“你是太監?”
“你…”
青年面色一變,目中寒芒大熾,本要發作,可想到吳明身份,冷冷一曬道,“本官孫龍云,添為郢都巡捕房一等金捕,若王爺想要仗著身份,侮辱本官,就不要怪本官依法從事!”
“一等金捕?好大的威風!”
吳明知道這是對方布下的言辭陷阱,若他敢輕舉妄動,對方就有理由出手。
畢竟,這里是巡捕房,是對方的主場!
“不敢,當不得王爺如此夸贊!”
孫龍云傲然挺立在門前,全無半分退避之意。
王爵身份雖然能唬的了普通人,但對金捕而言不算什么,除非這身負王爵之人,修為遠在他之上,否則還真無法如何,畢竟巡捕代表的是朝廷,而王爵亦是在朝廷體質的一份子。
“桑大人因本王受傷,本王欲要探望,你要阻攔?”
見對方擺出官架子,吳明也沒什么好顧忌的,而且他本能的察覺到一絲敵意。
“請王爺見諒,桑大人正在養傷,身體有恙,不便見客!”
孫龍云直言拒絕。
“那你算什么東西?”
吳明寒聲道。
孫龍云面色一沉,目中陰狠之色閃動。
“王爺是來巡捕房耍威風的嗎?孫大人雖只是金捕,那也是為朝廷立下汗馬功勞的,不像某些中飽私囊,借著祖輩余蔭,無法無天之輩!”
趙青婷去而復返,不無嘲諷的道。
“趙大人是在影射本王嗎?”
吳明眉頭緊緊皺起,感覺不對勁。
若說自己害的桑葉受傷,巡捕房針對自己也就罷了,可這份敵意,明顯不僅僅出于此,顯然有他不知道的事情發生。
“下官不敢!”
趙青婷端著水盆,面無表情的走上臺階,向孫龍云欠身一禮,頭也不回的道,“王爺剛剛說孫大人算什么東西,不妨告訴你,孫大人是桑大人的未婚夫,王爺不會覺得這有什么不妥吧?”
“未婚夫?”
吳明瞳孔微縮,看著冷冷盯著自己的孫龍云,面色漸漸陰沉下來。
雖然對桑葉的事情不甚了解,畢竟那是因有桑菁菁照拂,又是大宋捕頭,兼之有桑家身份,其安全遠比他這個有名無實的王爺要強。
即便如此,若桑葉定親,這等大事,也不該沒有半點風聲。
若簡簡單單如此,也就罷了,可這孫龍云對自己的敵意,明顯摻雜了其它東西,這就不能不讓他深究了。
“承蒙神捕桑鐘大人看重,下官將與師妹定親,到時還請王爺賞光!”
孫龍云嘲弄似的拱手道。
“呵呵!”
吳明不以為意的搖頭輕笑。
“王爺莫非覺得不妥?”
孫龍云面色微沉道。
“不妥,大大的不妥!據我所知,葉子姐父母雙亡,唯有一大哥在世,正所謂,長兄如父,這婚姻大事,豈能兒戲?”
吳明冷然道。
“王爺太年輕,本官就為你解釋一下,師妹乃是桑家旁支,父母不在,長兄失蹤,自有主族長輩做主,輪不到你一個外人說三道四,哪怕你是吳王!
更何況,我與師妹情投意合,青梅竹馬,兩情相悅,此事師妹也是同意的。”
孫龍云怒意嗖的散去,淡笑道。
“據本王所知,與葉子姐青梅竹馬的人可沒有孫大人!”
吳明眉頭皺的更深,腦海閃過李東湖的身影。..
李東湖之父李文池,與桑菁菁相交莫逆,那是數十年的交情,李東湖與桑甚兄妹自幼相熟,真真正正的青梅竹馬。
雖說不知是否有男女之情,可這孫龍云也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冒出來的,就想娶走桑葉,兼之桑甚不在,吳明本能的感覺不對勁,更有一種排斥。
吳明對桑葉同樣沒有男女之情的非分之想,只有純粹的姐弟情誼與尊重,如今桑甚不在,他自然要擔起一份責任,替他照看好唯一的妹子。
若他日桑甚回來,見桑葉被逼嫁人,吳明也就沒臉見他,更是此生都無法償還當年的恩義。
“這就不勞王爺費心了,請吧!”
孫龍云冷笑道。
“呵!”
吳明皮笑肉不笑的撇了撇嘴角,驀地吐氣開聲,直接用真氣傳音,“葉子姐老大不小,確實該嫁人了,但我不喜歡什么龍啊蛇的,若桑甚大哥回來之前,葉子姐嫁了人,我寧愿她做寡婦!”
當啷!
屋內傳來一聲輕響,似乎是水盆跌落的聲音。
“找死!”
孫龍云勃然變色,揮手間,先天威勢大開,就要對吳明動手。
反觀吳明,嘴角噙著邪意淡笑,似乎巴不得對方出手。
“住手!”
就在此時,一聲冷喝傳來,便見桑鐘龍行虎步而來,面色陰沉的幾欲滴水,冷冷盯著吳明道,“王爺身份尊貴,但這里是巡捕房,請離開這里,不要妨礙巡捕房公務!”
“老匹夫,你想趕本王?”
讓所有人變色的是,吳明豁然直接撕破臉。
“你說什么?”
桑鐘目中寒芒大熾,天空都為之一暗,足可見是動了真怒。
“伯父,王爺對伯父安排的婚事,似乎很是不滿,之前更是揚言,要讓師妹做寡婦!”
孫龍云火上澆油道。
“好好好,沒想到幾年不見,吳王倒是長本事了,如此信口胡言,插手我桑家家事,莫非是以為我桑家好欺辱不成?”
桑鐘厲聲道。
“桑家好不好欺辱,本王不知道,但我不允許任何欺辱葉子姐!”
吳明針鋒相對。
“呵呵!”
桑鐘怒極反笑,衣袍無風自動,壓的院中花草嘩啦啦斷折飛射,厲聲道,“你莫非是要與我桑家為敵?”
“與桑家為敵,也不無不可!”
吳明毫不退讓。
“大膽!”
桑鐘怒發如狂,怒喝聲中,天地為之變色,無數漆黑鎖鏈嘩啦涌現,竟是好似自虛無中透出,狂風驟雨般席卷向吳明。
“嘿!”
吳明怡然不懼,右手卻捂上了心口。
桑鐘瞳孔驟然收縮如針尖,所有的鎖鏈更是猛然一震,嘩啦作響,瞬間凝滯,停在了吳明身側尺許外。
別人不知,他卻深知,那里有龍衣,那是傳自玄圣老祖的成道至寶,月余前京城偏殿,此寶悍然將欽天鑒投影震碎,絕非尋常寶物能夠抵抗。
“我要見葉子姐!”
吳明淡淡道。
“王爺好本事,既然你想管,那就不要后悔!”
桑鐘袖袍一震,鎖鏈嗡然化作點點星芒,驟然消散一空。
吳明瞳孔微縮,這等虛實相間,轉換如常的本領,除了寶物本身不凡,也說明桑鐘的修為極其可怕。
“伯父!”
孫龍云面色一變。
“這里是巡捕房!”
桑鐘威嚴的掃了他一眼,拂袖而去。
“是,神捕大人!”
孫龍云欠身一禮,不敢多言,陰冷的看著吳明走到門前,面色一陣變幻后,這才轉身離開。
“看來,這件事,并非桑鐘所為!”
吳明卻從兩人的對話中,聽出了些許異樣,之前故意激怒桑鐘,也并非毫無所得。
邁步來到屋中,卻見桑葉低聲對趙青婷低聲說了什么,后者面無表情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