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甘甘將老人領回家,讓他坐在沙發上,給他倒了一杯溫開水,招待過后便上樓拿自己的藥箱。
老人拿著杯子抿了一口水,不露痕跡地打量著房間。
目光掃過站在一旁的保鏢小姐姐,老人下意識地笑了笑,然后又喝了一口水,將杯子放到茶幾上時,心里莫名有些發慌。
看了一下樓梯的方向,于甘甘拿藥箱半天了,怎么還沒有下來?
老人明顯有些坐立不安,想要起身離開,就在此時于甘甘提著藥箱下來了。
她抱歉地道:“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于甘甘小跑下來,將箱子放在茶幾上打開,解釋她耽誤那么久的原因:“昨天練習忘記收拾了,結果針袋不知道放哪兒了,找了半天。”
她將針袋拿出來放到旁邊:“針灸之前,我無給你把個脈,湯藥和針灸雙管齊下,效果才能更好。”
老人只得再坐下:“那就謝謝你了,于小姐。”
于甘甘在他對面坐了下來,中間三根手指搭在老人家手上,開始把脈。
幾分鐘后,于甘甘收回手,微微皺眉說道:“老人家,你的腿一到刮風下雨會痛得如此嚴重,是因為你的腿在很久以前受到傷,這個傷應該十七八年了吧。”
老人眸底內過一絲驚愕,雖然臉上沒有什么變化,但是手攥著拳頭,收回來放在大腿上:“只是把脈,你就能把出舊傷?”
“全身臟腑經絡氣血的盛衰,都是可以從脈上反映出來的,一般的老中醫都是可以做到的。”于甘甘淡淡地笑了笑,又繼續說他的病情:“你這個傷在當時沒能好好治療,所以留下了隱患,平時沒有啥事,但是一到刮風下雨就會痛,而且隨著年齡越大,痛的程度就會越劇烈,可以冒昧問了一句,你這是怎么受的傷嗎?”
似乎說到了老人的傷心事,他的身體微微僵了一下,握著杯子喝了一口水平復。
“大概十七年前,被人打的,當時特殊原因,所以還沒有治好就工作,也才會養好傷。”他看著于甘甘,停頓片刻然后問了一句:“能治嗎?”
于甘甘回道:“完全治好應該是不太可能了,你這傷拖的時間太久了,但是治療后,肯定不會再和你現在這樣痛得路都走不了。”
老人笑了:“那就好。”
這就已經足夠了。
他對于舊傷原本就已經不抱希望了,跟著于甘甘前來只是想緩解一下疼痛。
以前只是有點痛,忍忍也就過了,可是最近兩年,經常疼得他連路都走不了,強忍著走上幾步就是鉆心的痛。
為此他也不是沒有看過醫生,可是都沒有辦法根治。
開始的時候只能一痛吃止痛片就會好一些,但是近半年對止痛片已經免疫了,吃了也壓制不了劇痛。
“家里沒有針灸床,你就在沙發上躺下。”
“好。”老人笑著應道,然后彎腰將褲角拉了起來,目光往前一放,他看到了不遠處的皮鞋。
并不是于甘甘的,而是女保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