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滿張張嘴:“媽,其實我本來想和你們一起疼弟弟的,就是二嬸說的話太傷人心,我也免不了跟著多想了點…”
“她的話你就當個屁…哎喲…”
肚子里的寶寶忽然動了,陳寶珍拉過趙小滿的手附上去:“快摸摸,平時白天懶得要死,都是晚上動,現在難得動了咦?你的手怎么了?”
她說著就翻開她手心一看,頓時‘嘶’了一聲急忙問:“你這手是怎么弄的?”
上面細小的紅痕在農村姑娘普遍粗黑的相較之下顯得白嫩點的手上格外顯眼。
趙小滿委屈的把打谷場上的事說了一遍,包括膝蓋上的傷,末了還驕傲的抬頭:“二叔說了,這兩天讓引娣姐幫我干活!”
我沒吃虧,媽你也別露出這樣的表情啊!
“我知道了。”陳寶珍面無表情的說了聲,看了看天色:“時候不早了,你先做飯。”
趙小滿乖巧的應了一聲,快走出屋子才轉身:“媽,你別生氣,那樣對肚子里的弟弟不好。”
她媽媽越是生氣就越是平靜,這點她是隨了她媽…趙小滿忽然覺得,她這樣利用爸媽疼惜她的心來算計二叔一家是不是錯了的?
晚上,陳寶珍腿抽筋的厲害,她躺在床上享受丈夫給自己按摩,然后說著著白天閨女身上發生的事:“…不是我說閑話,小滿她二嬸那張嘴可真是越來越碎了,怎么什么話都能在孩子面前講?安靜點,我和你爸說正事呢!”肚子里的寶寶又開始不安分的動了起來,陳寶珍皺眉,輕輕拍了一下。
趙愛軍見她拍肚皮的動作眼睛都看直了:“你輕點拍…拍壞了可咋整?”然后手里動作不停,繼續給她松筋骨:“這事兒我找機會和老二說說,讓他管好自己娘們!多大的人了,還妄圖給別人家搞家庭內部分裂,虧得她是我弟媳婦,不然給她鬧出來就是個人品德問題的大事!”
誰說只有干部什么的才需要注重品德,作風問題?農民一樣需要,誰的品德有問題被爆出來了,輕點的還好手大家排擠和白眼,重點的…根據個人做事的需要就是進局子都不是什么新鮮事兒。
腿上舒服了,這困意也就上來了。陳寶珍打個哈欠:“希望這二弟能管住她,要是她再敢和小滿說什么,我饒不了她…”
看她眼睛都掙不開了,趙愛軍急忙應聲:“是是是,不說你了,我第一個饒不了她!都困成這樣了趕緊睡吧…”
第二天徹底清閑了的趙小滿早上把作業寫完,等午飯過后和陳寶珍打了聲招呼就繼續到山上浪去了,摘了一兜子的野果,繼續去打擾趙六爺爺。
“六爺爺,小滿我又來啦!”
遠遠地,趙小滿那充滿活力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正在啃果子的大黑兩只耳朵瞬間直愣愣的豎起來,目光炯炯的看著門外那個穿著灰色衣服的小姑娘。
趙六對于她的到來有點意外,有有點不意外。昨天他明白的拒絕后,小姑娘今天還能來,至少說明她是有幾分想學醫的心的,但是這并不能讓他改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