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慕和夏青偷偷看看劉勁,劉勁滿頭冷汗,連連向童年說好話:“小年,你現在別胡思亂想了,對身體不好,你要懲罰我,以后再說。”
童年撲哧一笑:“勁哥,你在說什么啊,當我和老大還有夏青可以說這件事的時候,就說明這件事在我心里真正徹底的過去了,你別有想法。”
劉勁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張慕總結道:
“第一種可能性,是你爸就是那個男的,以你們三家的社會地位對比,你爸利用暴力威脅得到閔柔的可能性很低,你情我愿的可能性卻很高!
閔柔有小孩以后,可能你爸想要,甚至可能不惜愿意與你媽離婚,可是閔柔最終沒有留下小孩,她對你爸心里有愧,所以一直受你爸威脅。”
劉勁道:“這個太勉強了吧?如果是那樣的話,不應該是閔姨利用這件事威脅岳父嗎?”
張慕道:“不,兩個人之間誰威脅誰,就取決于誰付出的代價更大。
此事一出,三叔和閔柔的關系很可能會完蛋,而以你媽的性格,最多鬧一鬧,也就不了了之了,在這一點上,顯然是閔柔的損失更大。
而第二種可能性,你爸不是那個男的,但以當初你們兩家的關系,你爸恰好知道那個男的是誰。
閔柔后來離開那個男的,重新回到了三叔的身邊,也沒有跟三叔交代那個男的是誰,三叔的心里肯定多少會有點想法的。
你爸就拿了這個秘密去威脅閔柔,那閔柔除了就范,根本沒有反抗余地。”
童年默默地聽完,聲音里全是苦澀:“你說的,確實很有道理!”
她頹然坐下,然后雙手掩住臉,忍不住就要哭泣:“難道這一切的黑手,真的是我爸嗎?我爸他,真的有這么可惡嗎?”
劉勁連忙安慰:“別哭,別哭,你現在還不能哭,這一切僅僅全都是我們的推論,事實如何,我們現在一點證據都沒有!”
童年嘆了一口氣:“可是我,現在連一點信心都沒有,我只知道,我爸和我家,這輩子,恐怕就要毀了!”
張慕也在一邊勸道:“現在還沒有找到任何證據,所以一切的可能性都還存在。
而且你爸如果是慕后黑手的話,這件事也有很大的疑點。”
童年連忙抬起頭:“真的嗎?是什么是什么,快告訴我!”
張慕道:“首先是關于小午的秘密,有人跟我透露過這個秘密的一小部分,但我出于保護你們,所以不能把這個秘密告訴你。
我只能告訴你們,你爸沒有資格參與這個秘密,而閔家有人參與了,所以,除非你爸后面有人,否則的話,有些事,他還不夠格,他也指揮或影響不了小午的行為。
其次是,現在還不能確定三叔一定會被拿下,而且從越來越多的跡象表明,三叔重掌楊木的可能性遠遠要比他從此失勢更大。
你爸的實權雖大,可是按照理論的排名,你爸在楊木的班子中最多排到第四或第五甚至第六,你爸的實權實際來自于三叔對他的信任。
三叔不管是靠邊還是回來,你爸都連一點升遷的機會都不會有,如果三叔回來,你爸有什么辦法承受他的怒火?
所以說,你爸的背后一定還有人,只是這個人或許不是閔柔,而是閔柔和你爸都受那個人威脅,說不定那個人就是閔柔的舊人!”
童年連忙道:“對對對,我覺得你說的這種可能性更大!”
張慕的眼睛眨了眨:“你們放心吧,我有辦法讓這件事水落石出,而且會讓你爸親口把這一切都說清楚。”
童年想起張慕的暴力,立時嚇了一跳,憂心忡忡地道:“老大你,不會是想把我爸抓起來動私刑吧?”
張慕微笑著道:“當然不會,在沒有實質的證據而前,我一根汗毛都不會動他,但我已經想到辦法讓你爸主動開口。”
童年十分好奇:“老大,你能透露一下用什么方法嗎?”
張慕搖搖頭:“現在還不到時候,等到時機到了,你們自然會知道方法,而且還是萬無一失的方法。
這個方法其實我隨時都可以用,但是我一直在顧慮一件事。”
劉勁問道:“顧慮什么?是擔心我們會不配合嗎?”
張慕嘆了一口氣:“是我三叔的態度。
你們沒有發現嗎?在這件事的整個過程中,三叔顯得太過安靜了。
他所能掌握的材料,所了解的信息比我們要多出不知道多少倍,就連飛雪可能死于謀殺這件事,也是他得到的結論。
可是莊園被趙紅衛捅了一刀以后,他就再也沒有任何的動作,就如同徹底放棄了一樣。
我不知道他是在運作著什么,還是受上級的訓斥,只能這么做,或者說是其他的原因,但總之一件事,他的表現,實在太過不正常了。”
三個人這才省悟過來,都道:“沒錯,李總確實安靜的過頭了,事出反常,說明這其中亂有玄機,不搞清這個玄機,冒然行動,確實魯莽了。”
張慕深呼吸了一下:“明天滿月酒的時候,三叔應該會來吧,到時候就算我不去找他,他也一定會來找我,那個時候,我再和他聊聊吧。
好了,現在我們不討論這件事了,說說另一件,閔靖元的意圖究竟是什么?他現在在ENG什么情況?”
劉勁深深嘆了一口氣:“老大,你辛辛苦苦搞起來的ENG現在快要完蛋了!”
張慕大驚失色:“為什么,怎么可能,到底什么情況?”
劉勁道:“我們一開始的目的,就是想保住ENG等你回來,所以就利用ENG的管理委員會制度制約閔靖元,把他架空。
可是現在,他也打算跟我們干到底,所以我們兩頭完全在頂牛,屬于閔靖元想報委員會審批的業務,全部被我們否決,根本到不了閔靖元那兒,而屬于我們報批的業務,閔靖元全部一票否決。
所以,現在除了那些可以走簡易程序的舊業務以及簡單貿易外,其余的業務幾乎全部停擺了,而且未來都很難有改善的跡象。
今年,我們到現在為止,連一分錢獎金都還沒有發過,連工資也大幅下降,里面人心渙散,有本事有關系的人拼命想方設法的調走。
現在閔靖元把目標對準的楊達,他把我從楊達調出來,又派了新的人進去,楊達的高層全部被他一把抓了,ENG被他徹底放棄了。”
張慕默默的呆了半晌,黯然不語,ENG完全是他一手創立,并且慢慢地把他做大做強,就如同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一般。
現在自己一走,ENG居然直接一跌到底,親生兒子變成了棄嬰,如何不讓張慕難過?
他抬起頭道:“劉勁、童年,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ENG雖然是我搞起來的,但他畢竟是大家的,他的強大,所依靠的也是楊木整體的強大。
所以,我覺得你們還是應該維護公共的利益,不能把這種集團賦予你們的權力,用作個人循私的工具。
我張慕走了,也就走了,ENG需要繼續發揚廣大,只要有一絲可能,你們一定要把ENG給搞好。
如果閔靖元的私心太重,那么,我覺得你們可以增加一個條款,在原來的董事長一票同意權以外,再增加一票同意權。
即使屬于你們七人委員會反對的業務,如果閔靖元一意孤行,仍然可以開展,但是閔靖元需要對風險負完全責任。
而你們一定要強調,這事與你們業務審批委會無關!”
劉勁看著他壞壞地笑了:“老大,看來你已經有什么好方案了!”
張慕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道:“不管怎么樣,ENG不能完蛋!
該做的事情還是得做下去,只是你們也要注意你們自己的風險,不該簽的事絕對不能簽,該提的保留意見,還是得提,這叫做學會自我保護。”
童年考慮了一會,點頭道:“好吧,這段時間,我本來把總經理的職權授權給魯末末了,這樣說的話,我就把這個授給閔靖元,有什么事,就讓他去抗雷吧!”
張慕又補充道:“我建議,這件事,你一定要做得十分策略。
最好你把這件事先告訴你爸,再由你爸去閔柔那兒轉達意思,這一來二去的,也許就可以看出來,閔柔和你爸之間,究竟是誰在指揮誰。
但是你千萬要注意,不要把你已經知道你爸和閔柔的關系這件事告訴他,雖然我相信你爸很疼你,但是我不相信人性,所以你還是小心點。
如果我們的一切假設都是真的,你爸連視同如同手足的三叔都能背叛,兄弟的老婆都可以暗通款曲,兄弟的女兒都可以謀殺,還有什么是他做不出來的?
為了你和劉勁自己,也為了寶寶的安全,你們千萬不要去打聽這其中的關系,如果小雪是為了其中的秘密被你爸謀殺,那么你爸也可能為了保守這個秘密對你們不利。”
所有人都不寒而栗,但是童年也知道張慕說的有張慕的道理,什么都可以去嘗試,但是不要試著嘗試挑戰人性之中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