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午想了想,最后道:“也行,我們先選址購地并且興建生產車間,把前期準備工作做好。
至于具體生產什么藥品,按照什么樣的模式進行管理,股權結構怎么配置,需要等到麗科醫藥的兩個新藥獲得協會通過以后再作考慮。”
江承業見李小午愿意妥協,心里頗為滿意,對李小午點頭表示首肯:“我也只是提建議,我說過了,關于七星海的一切完全由你決斷,你計劃好了就行,不必再來跟我商量。”
李小午若有所思:
“學長,如果按照我的想法,七星海當前最重要的工作并不是興建藥廠,而是應該再建一個實驗室,并且把他培養成七星海未來的核心競爭力。
自從韓俊杰他們被張慕帶走以后,我既要進行管理,同時還有兼顧技術,深深感覺到一個人智慧的不足,很多東西要推下去真的特別累。
所以我必須在最短時間內在七星海打造一支全新的實驗員隊伍,將一些我從楊達實驗室帶來的半拉子工程繼續深入下去,確保這幾年能有兩三個新的藥品問世。
而且這個實驗室將會給七星海帶來源源不斷的新產品和新技術,是七星海未來能夠統領整個國內醫藥行業的底牌。”
江承業眼前一亮!
他最了解李小午,所以知道李小午雖然深諳商道人心,但是她真正的志愿,從來都不是什么金錢或者權力,而是一心想在技術領域有所成求。
這次李小午不惜拋棄原來的實驗室團隊,又與自己訂婚,其目的之一就是要憑借自己的支持去跟協會斗上一番,逼著他們解除對她研發工作的限制和干擾。
至于幫他取得協會的領導權,不過是這個目標的副產物,在取得勝利之后,李小午很有可能會放棄這一切交由其他人打理,她將重新回去她的實驗室。
江承業一心想要領跑于整個醫藥行業,但是他的勢力范圍并不在此,特長也不在此,光依靠七星海乃至中星海的能力,即使好不容易進入協會,也只有得到了一個無足輕足,可有可無的尷尬地位。
所以,想要長治久安,只要有一個辦法,就是牢牢的捆綁李小午,婚姻是一個方面,但不是最主要的是,最主要的是她和以她為首的國內頂尖的技術團隊,才是競爭核心。
現在這個管理者狀態的李小午只是一個臨時工,李小午真正的狀態是研發團隊的核心,江承業想要搞藥廠,無非也是借藥廠來明確李小午的身份。
而今李小午主動提出來要搞研發團隊,這就證明了李小午已經開始為留在自己身邊作長遠的考慮,而這對江承業來無疑是一個重大的利好。
江承業也知道李小午的性格雖然倔強,卻十分務實,當她知道現實已經不可逆轉的時候,她自然會對自己的行動進行調整,以使其達到最佳的效果。
而李小午興建實驗室,就證明了,在李小午的內心,已經對與張慕在一開始訂的那個賭約越來越不抱希望,又或者說,李小午從開始就沒有對張慕抱有希望,她所有的動作,就是為了要跟江承業要更多的籌碼。
所以她才會改了江承業提議的賭約。
從表面上來說,這個賭約是讓江承業和張慕各退了半步,但是在事實上,當一對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過夜,而女方又不禁止男方其他權利的話,最后一步還會有懸念嗎?
而張慕贏了的話,雙方卻只是吃了一餐飯,比之間江承業答應的可以做任何事不知道退了有多遠。
這也證明李小午十分注重自己在江承業心目中的形象,不想這次與張慕的相見為兩人以后的生活埋下什么隱憂。
而讓江承業的那個退一步,只是為自己找到一塊毫無意義的遮羞布罷了,總不能說,對于張慕的條件要退步,對江承業的卻不用退,那樣的話,豈非太明顯了!
所以說,李小午最后決定的這個賭約,對江承業更有利。
這讓江承業的心情十分美麗,他立即拍板:
“實驗室是你的強項,也是你的根本,這件事得確十分重要,好在現在是暑期,正是大學生們畢業找工作的重要時機。
我立刻讓楚飛揚去安排,以中星海的名義去重點大學招一批生物化學專業的學生,由你來對他們進行面試,凡是能讓你滿意的,全部留下,作為今后實驗室的班底。
同時,我們也可以和我們有關聯的那些高校進行聯合,挖一些知名的專家教授,再請他們推薦一批有潛質的學生,也可以和他們共同搞課題。”
李小午搖搖頭:“招收大學生這個方案可行,招收進來以后,需要進行一段時間的培訓和考察,我會給他們一些小課題,看看他們的潛質,最后留下一批。
至于挖知名的專家教授以及聯合研究課題的事,就算了,不是說每一個專家教援都徒有虛名,只是現在有些專業刊物上的論文水份實在太多,讓人分不清誰真誰假。
我上過好些當,拿著他們的數據來用,結果一實驗才發現他們的數據全是選擇性數據,實際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而且這些理論純粹就是為了理論而理論,沒有人拿來實用,而那些刊物出于某些目的,即使對于明顯的造假,刊物不去追究,研發者也不去追究,還你引我用,最后全是虛的,而且你還不能指責他們,否則,他們分分鐘找群人來罵到你體無完膚。
他們實際的生物化學研發水準我知道,搞搞一些中間體,抄抄專利還行,要搞創新藥,尤其是靶向藥物,差距不是一點點。
所以,我還要決定要用新人,畢竟這種生物前沿科技與其他的學科不一樣,并不是靠經驗和資質取勝的,有時候一個思路,一個閃光,可以就會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這支最核心的隊伍,由我親自來培養,我會給他們全新的思路和方法,說不定會有一大堆的驚喜。”
江承業頷首道:“好,就這么決定,事不宜遲,我馬上安排楚飛揚去安排招聘的事,只是這一堆招人指標出來,我保證中星海的人事部門要被說情的擠破門檻。”
李小午冷笑一聲:“擠破門檻我不管,211和生物科技專業兩條硬杠杠,一條都不能少,我會親自審核,弄虛作假的直接給開了。
但我允許列屆學生,只要三年之內的,均可以報名,凡是通過基礎考試的,一律有初選者的資格,至于試卷我會親自出,我也會親自去監考,必須絕對保證這批人的質量。”
江承業更是高興,李小午的要求越嚴格,就說明對這事越認真,也就意味著李小午確確實實在作長遠的打算。
他站起來,走到李小午的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行了,這事我不干涉了,我讓楚飛揚來一趟,具體怎么做,你吩咐他就是了。”
他想了想,又道:“可是這會不會影響你馬上要開始的對付協會的計劃,要不要再緩一緩?”
李小午不知道江承業前來拍肩的動作是有心還有無意,但不管有心或者無意,她都沒有一點躲避,任由江承業的手搭在她的肩上,一直過了幾分鐘才借一個拿杯茶的動作很自然的逃脫了。
她滿臉冷酷,緩緩而道:“不影響,只要你跟小姨把麗科的股份談妥了,這件事就需要馬上啟動,越快越好。
這段時間,我們七星海壓著謝家,不顧一切的窮追猛打,快要把他打哭了,最近的幾次會上,他都流露出了要向我和解的意思,只是我不理他罷了。
趁著這一波的勝勢,我把成藥計劃推出去,謝家至少應該投一個棄權票。”
江承業問道:“謝家沒有為我們所用的可能性嗎?”
李小午用一個手指在電腦的一個鍵盤上輕輕地連續敲著:
“為我們所用的可能當然是有的,只不過這中間的代價有大,爭取過來以后的穩定性能有多強,忠誠度有多高,我一點都沒有信心。
謝家一向是唐家的應聲蟲,我們還沒有認真動手,他們居然先討起饒來了,這未免太讓人懷疑了。
我早做過調查了,謝家在協會里呆了那么多年,勢力之大,遠遠不止我們所看到的這些,我估計,就算他們幾個月甚至幾年不生產,都未必真的會出事。
我們對他圍剿的網是開了口子的,謝家完全還有喘息的余地,根本不應該如同現在所表現出來的那么狼狽。
他們在唐家后面跟了那么多年,兩家的利益盤根錯節,關系十分緊密,只要唐家屹立不倒,謝家就不可能親易易旗。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故意假裝投降,示敵以弱,那么目的和動機就昭然若揭了。
當然了,我不認為他們是想假意取得我們的信任,然后抓住機會,在背后捅上一刀,對于我們七星海來說,就算他們拿把刀亂砍,也未必砍得動。
他們最大的可能性還是想與我們合為一體,同化我們,繼續服務于舊體系,所以唐家壓而謝家拉,真正的目的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