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慕搖搖頭:“今天不行,我有私事。”
渠百勝看了看李飛雨,誤會兩人要去過二人世界,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我一會兒就自己管自己吧,不打擾你們了。
哦,對了,夏青讓我組織再搞一次同學會,就在這個周末,藍冰蓮也會來參加,你來嗎?”
張慕沉思了一下,仍然搖搖頭:“我現在不方便露面,所以這一次,我可能不能參加了,你幫我看著點夏青,她可能會與藍冰蓮起沖突,你控制一點氣氛。
對了,你和藍冰蓮現在還會有聯系嗎?”
渠百勝對這件事已經釋然了:
“從她成為《杏花樹之戀》的主角開始,我們就已經分了手,一開始她還偶爾會回我個信息,等到電影大熱以后,這個聯系也徹底沒有了。
這次我們搞同學會,我一開始的時候約她,她也沒有反應,后來還是夏青親自給她打電話,她才勉強答應出席!”
這件事張慕當然一清二楚,對藍冰蓮來說,一旦進入了帝都,進入了中星海文化公司,并且成為一姐以后,也就意味著她已經完成了一次跳躍,這個時候,以她的個性,首先想到的,肯定是與過去的自己完全隔絕。
渠百勝是她曾經的戀人,藍冰蓮更是得把這條界線劃得死死的,免得影響了她的玉女形你形象。
而對渠百勝這種做實業的人來說,藍冰蓮是那種不顧一切想要往上爬的人,藍冰蓮在身邊,只會讓他更浮燥,對他不是什么好事情。
現在夏青打了電話以后藍冰蓮肯赴約,說明藍冰蓮對于李小午的身份得確很是覬覦,也就有了與自己聯合的可能性,可問題在于,與藍冰蓮這樣的人合作,無異于與虎謀皮,一個不慎,反而為虎所傷,自己要怎么才能控制得住呢?
當然眼前還不必要考慮這件事,可以緩一緩,看看藍冰蓮的態度再說。
他拍拍渠百勝的肩:“渠總,其實我覺得你的人品真的不錯,你不要枉自菲薄,藍冰蓮真的配不上你,大丈夫何患無妻?”
渠百勝也笑了:
“我現在已經想通了,我與藍冰蓮之間屬于有緣無份,緣份就這么一點,所以能在一起一段時間,也算是很開心了,其余的事,我不再追究了。
張總,這件事不是我阿Q精神,而是我真的想通了,那個時候因為某種執念,所以我死追著藍冰蓮。
可是經歷了這一場以后,我早就明白了,我和藍冰蓮是兩個世界的人,我現在沒有時間談戀受,但是我身邊也不缺女人,到時候看看跟誰最有感覺,就在一起好了。”
這句話說得李飛雨直翻白眼:“什么叫跟誰最有感覺就在一起好了,你們男人把女人當什么啊?玩物嗎?全是都是大豬蹄子,沒勁!”
渠百勝一愣,他馬上猜到了,這個小女孩子肯定喜歡張慕,所以急于想把自己趕走,然后享受她與張慕的二人世界,于是他連連點頭:
“大豬蹄子,這句話倒是有意思的很,行了,我就先走了,不留在這里當什么大豬蹄子了!”
渠百勝離開以后,連李飛雨都覺得張慕所謂的有事就是要請自己吃飯,卻不料張慕開口道:“怎么樣?要不要我現在把你送回去?”
李飛雨一愕:“你不請我吃飯嗎?”
張慕搖搖頭:“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今天本來有事的,而且今天的日子,不太適合我請人吃飯。”
李飛雨低下頭,然后又微微地抬起來,滿含期待地看著張慕:
“其實,今天是我二十周歲的生日,不管怎么說,你是我這二十年來最重要的人,你不能陪我一起過嗎?我們不談感情,只是想你陪我過一次生日而已!”
張慕看著李飛雨的眼睛,她的眼晴里有一絲憧憬,有一絲委屈,更有一絲羞澀,但是絕對沒有欺騙,更沒有玩笑。
李飛雨應該得確是今天的生日 張慕終于忍不住又問了一次:“你是說,今天,2004年2月21日,是你20歲的生日?”
李飛雨對張慕的問題極度奇怪,就算張慕真的對自己沒感情,真的不愿意陪自己過生日,至少也得跟自己說一聲“生日快樂”吧?可是他現在這個表情是什么意思?
于是她奇道:“是啊,怎么了,我今天生日有什么奇怪嗎?”
張慕跌坐在椅子上,茫然道:
“對不起,我不是想說奇怪,而是想說奇遇。
兩年前,你失蹤以后一個月,我認識一個女孩子,她跟你長的幾乎一模一樣,不光長相,就連身高,甚至氣質,甚至氣息,都近乎完全相同,而今天,也是她的生日,這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巧的事情?”
李飛雨也盯著張慕,張慕的臉色滿是迷茫和凄然,但絕對沒有調笑,她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性:
“你說的你見過一個跟我長的一模一樣的女孩子,所以你過年前見到我以后就激動地抱著我,然后喊我小雪的那一次,并不是因為看到我,只是誤以為看到她了是嗎?
而你上次什么憑證也沒帶,什么招呼也沒打,直接讓我去找夏青,夏青又說什么我就證明,是因為我跟那個女孩子長得非常像,夏青只要看到我就會明白你的意思是嗎?
而夏青第一眼見到我如同見鬼了一般,也是因為她把我當成了那個女孩子對嗎?”
李飛雨每問一句,張慕就回答一句是,直到最后李飛雨把所有的問題問完,張慕答道:
“是的,那個女孩子叫單飛雪,你失蹤以后不久,我無意中看到了她,那個時候,我把她認成了你,可是沒想到,過了一年多,我又把你認成了她?”
李飛雨渾身一震,急急地問道:“你是說,你見到了單飛雪,然后因為她跟我長得很像所以把對我的感情轉移到了她身上,你上次說你去了西安,你是在西安見到她的對嗎?”
張慕也驚詫:“是,得確是這樣,我那時候想你想得厲害,第一次看見她就把她誤以為是你,然后就主動抱了她,差點被誤認為是色狼!
但是因為種種原因,我們最終沒有相愛,直到最后她成了我的妻子,我們仍然沒有相愛”
李飛雨茫然而直直地看著張慕,渾身如同打擺子一樣顫抖不已: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巧的事情,你居然同時認識了我們,而且她居然成了你的妻子,所以你再也無法同我在一起,對嗎?”
李飛雪的問題讓張慕生疑,他反問道:“你們?你認識單飛雪?”
李飛雨的眼淚簌簌而下:“我當然認識她,她是我雙胞胎的姐姐,我并不是甬市人,而是西安人,我原名也不是李飛雨,而是單飛霜。
我們還沒有出生,我親爸爸就在對越戰場上犧牲了,我們是他的遺腹女,而且是不被公開承認的那一種。
我媽也不是西安人,而是蒙疆省人,我的外公外婆是他的義父義母,他們是打魚的,家里條件很不好,再加上我親媽身體很不好,根本養不起我們姐妹兩人。
我的繼父是我外公的大外甥,他和我繼母不能生小孩,所以七歲的時候,我就被過繼到現在的家,改姓為李,我媽又覺得飛霜這個名字太凄苦,所以把我改名這李飛雨。”
當李飛雨說到這些的時候,張慕已經深信了,李飛雨的身份沒有半點造假,只是她們的命運實在太過凄慘,他只能連連搖頭:“飛雪、飛霜,足可見你媽生你們的時候,心里有多么的難過。”
李飛雨極度憂傷:
“是,我媽聽到我爸爸的死訊后就跳了河,后來被你外公外婆救了,才認了我外公外婆為義父義母,可是她一直到死的時候都不能忘記我爸,心里從來都不曾開心過。
后來我媽過世了,我繼母想把姐姐也一起接過來,可是姐姐拒絕了,她是想陪在兩位老人家身邊為他們盡點孝,可沒想到兩位老人家也過世了。
這些年來我們還一直有聯系,姐姐讀書的時候,這里條件好,就由我們來資助姐姐。
后來姐工作了,我繼父過世了,我繼母也生病了,我姐就資助我們,尤其是去年下半開始,她說她調了一個好崗位,然后從那時候開始所有的醫藥費都是她幫著付的。
只是沒想到,事情會如此陰差陽錯,你居然會因為我認識了我姐姐,她還成為了你的妻子。”
張慕已經相信了眼前的事實,可他沒法理解,單飛雪也早就應該知道自己認識小雨的事情了,可是她為什么要瞞得死死的?
不,并不是完全沒有先兆地,早在自己第一次把六月幻雪的QQ名告訴她的時候,單飛雪就突然對自己變了態度,也就是說,那個時候,她就已經知道自己認識小雨的事情了。
而那以后,單飛雪對自己的態度始終是很閃爍,這種閃爍的原因是因為雖然單飛雪喜歡自己,可是因為自己對小雨的感情,讓她一直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