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警察怒道:“警車你沒看到嗎?警官問你話呢,你為什么不回答?”
張七根本不理會,反而是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干什么?我都說別照別照了,你們還照個毛線啊?你們在車上裝兩個燈就說自己是警察了,說不定是假冒警察的搶劫犯呢?
你們把燈關了,把證件拿出來我看看,到底是真的警察還是假的警察?”
然后他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八度:“我去,什么警察啊?兩個協警而已,平時連帶槍的資格都沒有,居然也敢自稱警察,你們要不要臉?”
兩個警察一下子火了,他們得確是協警,正月的時候路過這里也并不是在辦什么案子,而只是在巡查,當他們遠遠的看到張七和李飛雨翻過圍墻的時候,出于職業本能便想來問一問。
不過在他們的下意識里,他們倒也沒有認為張七和李飛雨是什么壞人,畢竟這個地方里面是一堆廢墟,就算要偷要搶都沒有機會,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更有可能是在里面做某些不可描述的事。
他們更沒有想到會遇到張七這么膽大的,不光不配合接受檢查,反而要來檢查他們,簡直是豈有此理。
最后張七居然還來了一句“兩個協警,也敢冒充警察”這句話,把他們給徹底激怒了。
A警察停車下來,順手從腰間抽出電棍,指著張七道:“協警怎么了?協警難道沒有資格讓你接受檢查嗎?站在原地,把身份證拿出來,然后回答我你為什么半夜三更的跑到這個地方來?”
張七根本不聽他指揮,一邊裝作用手擋著眼睛,一邊大聲道:
“你們要來檢查我,先把警官證拿出來,讓我看看你們到底是真警察還是假警察?
你們兩個叫什么名字,做事不按規章制度辦事,我要告訴你們新來的屠大隊長,到時候看你們兩個怎么辦?”
A警察一愣:“你認識我們屠大隊?”
張七洋洋得意道:“昨天晚上我們還在一起喝酒,你說我認不認識你們屠大隊?你們兩個把證件拿出來,我要看看你們的名字究竟是誰?”
A警察頓時有點怯了,偷偷給B警察使了一個眼色,想打退堂鼓,但B警察卻是不賣帳:
“屠隊是分局管刑事的,我們是派出所管治安的,不在一條線上,屠隊跟我們沒關系。
可就算有關系,那又怎么樣?就算是屠隊長的親爸爸,我們與有權力讓你接受調查,快把身份證拿出來。”
他這么一說,A警察也立刻恢復了理真氣壯:“對,把身份證拿出來,不然的話,我們只能把你帶到派出所去詳細詢問情況。”
張七寸步不讓:“你們先把證件拿出來,證明你們是警察,我才會配合你們的檢查,不然,憑什么讓我拿身份證?”
B警察恨恨地道:“好,我讓你看看我的證件,看看能不能讓你接受檢查?”
他一邊說,一邊伸手進衣服口袋去掏摸證件。
張七所掙的就是這個時機,他突地開始發動,一把捏住A警察拿著電棍的手,A警察還沒有反應過來,張七已經打開了電棍并且狠狠的扎在B警察的腰上。
張七怕一下不夠,跟著又來了一下。
他知道這種電棍的威力,自己被電了兩下都沒有辦法再站起來,B警察被連電兩下更沒有可能在短時間內還有余力再行動。
A警察這才反應過來,第一反應是去按肩上的無線電想要尋找幫助,可是沒想到張七的反應比他更快,A警察還沒有行動,張七的手已經牢牢的抓住的手,讓他根本沒有辦法動作。
A警察想看清張七的臉,可是張七把頭藏在他的身后,他怎么也沒有辦法看清,張七抓著他拿電棍的手,一下一下敲在摩托上的后座上,A警察吃痛不過,只好松開了手上的電棍。
張七一腳把電棍踢遠,然后勾手勒住了A警察的脖子,把他向一邊慢慢拖開,到一條溝渠上突然一甩,把A警察甩進了溝渠里。
A警察得以脫身,立刻就去尋找通訊器材,卻不料身上早已空空如也,再看時,卻發現岸上的張七一手捂著自己的臉,一邊卻洋洋得意的抓著他的裝備在向他挑釁。
更可氣的是,連自己身上的手套也被張七給搶走了,現在被張七戴到了手上,原來張七剛才一邊挾持他,一邊已經把他所有的通迅工具給卸了下來。
他氣急敗破,連忙爬上溝渠試圖追趕張七,又發現張七已經回到B警察身上,依法泡制,把B警察身上的所有通迅器材給拆了下來,然后一邊慢悠悠地向黑暗中逃跑,一邊還拿著通迅器材抖擻。
A警察想找個地方報告派出所,可是這個地方是個拆遷區域,邊上一個人都沒有,更不要說找一部電話機了,如果自己到別的地方去找電話機,等找到的時候,張七肯定早沒有影了。
他無比郁悶,只要拼命在張七的后面追趕,他的目標很清楚,只要能在路上遇到一個人,他就可以讓人報警尋求支授。
可是張七顯然很知道他的心思,只向甬江堤外無人的地方奔跑,等到跑出幾分鐘后,他用突然把那堆器材向一個水閘的頂上一甩,然后猛地加速,消失在黑暗之中。
A警察顧不上去追擊張七,而是想爬上水閘頂去找到通迅器材,可惜那個水閘的頂又高又徒,邊上無處借力,根本上不去。
他東找西找,終于在一邊找到一幾個鐵桿做的小梯子,可最后一節梯子離地有兩米高,根本夠不上,他只好又從遠處找來一把爛了一半的椅子,搭在鐵桿做的梯子下面爬上閘頂,趕緊向派出所報告情況。
等到情況報告完,他才猛然反應過來,自己似乎上當了,張七的目的,根本不是想要襲警,也不是要戲耍他們,否則的話,他完全有能力可以制服自己。
最簡單的方法,他可以把這些器材向水里一扔,自己就一定會死追著他。
可是他故意用這個方法,給他自己爭取了不少的時間,可以脫逃。
而且他真實的目的,是要保護那個女孩子,那個女孩子身上似乎有一個包,那個包,也許才是重頭戲。
他趕緊把情況向指揮中心進行補充,請他們馬上設卡對這個地區進行布控。
而這個時候,張七已經偷偷摸摸跑回別克車旁邊,敲了敲車窗,李飛雨從后座上探起身子,緊急問道:“怎么樣,怎么樣?”
張七急道:“趕緊下來,走了走了。”
李飛雨奇道:“不開車嗎?”
張七白了她一眼:“傻啊?”這個時候,警方一定會對這周邊的所有車輛進行監控的,只有把車停在這里,然后讓別人來取,才不會被警方注意。
我們現在要趕緊繞小路從小弄堂里逃走,繞過所有監控,才可能走得了。”
李飛雨連忙道:“那快走,快走。”
張七又吩咐道:“現在把羽絨服翻過來,再把包塞進衣服里面去。”
李飛雨又問道:“這又是為什么?”
張七道:“警察肯定會報告我們的特征,衣服的顏色是第一特征,把衣服翻過來,顏色不一樣,就不會容易引起重視了。”
李飛雨趕緊照做了,然后跟著張七的身后行動。
張七一邊走一邊吩咐道:“等一下,我在前面走,你隔著我三十米的樣子,我怎么躲,你也怎么躲,千萬注意了。
等到了有的士的地方,你就上得士,坐在后排上,先去鬧市區買一件大一號的衣服和鞋子,然后把現在的衣服和鞋子給扔了,繞一圈,換一輛的士再回酒店。”
李飛雨又有問題了:“這里是城鄉結合部,為什么我們不向農村里逃跑,那個地方監控可少多了。”
張七搖搖頭:“監控是少多了,可是道路和行人也少多了,而且大部分的逃犯都會這么想,所以警察首先會向那個方向布控,萬一發現你了,開闊地帶,根本沒有地方躲。
往城里走雖然可能被監控發現,但是不可能每個地方都有監控,只要我們從墻邊的死角走,再混進人堆里,一定可以避開這些監控。”
李飛雨笑嘻嘻地:“小七,我怎么覺得你像逃犯一樣,這么有經驗的。”
張七厲聲道:“現在不是嘻皮笑臉的時候,認真一些,這些到底記住了沒有?”
李飛雨趕緊認真道:“記住了,記住了。”
張七帶著他重新穿過拆遷區,從拆遷區靠著城市的另一邊的一條小巷子里穿過去,再穿過一個開放的小區,從小區下面的一家小商店里穿出來,然后就到了大路上。
天上的雨越下越大,張七松了口氣,自己的運氣不錯,雨一下大,就什么痕跡也留不下了。
李飛雨先上了一輛的士,然后消失在夜幕中,而張七則上了另一輛,這個時候,另一個方向開始有警車的鳴叫聲。
的士司機忍不住跟張七吐糟:“正月初六的時候,怎么警車叫的這么嚴重?是不是又有什么飛車搶奪了?新聞上不是說剛打掉一個團伙了嗎?這群人真可惡,按我說,就是判的不夠生,要是抓到就槍斃,看還有誰敢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