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輕舞問道:“小慕,你小時候是什么樣子的,也是這樣悲天憫人,以天下為已任,對身邊每個人都這么好,這么照顧嗎?”
張慕的酒漸漸開始上頭,思維也漸漸變得模糊,他覺得自己輕飄飄的仿佛回到了小時候:
“其實我小時候的性格跟現在完全不一樣,我小時候是一個很壞很壞,很自負,很驕傲的人,一個十足的壞小孩和野小子。”
慕輕舞笑了:“怎么個壞話,是偷看隔壁女孩子洗澡了,還是摸女同學的屁股了?”
張慕白了她一眼:“這不是壞和野,那叫色,我小時候最看不慣色鬼,這種人被我知道了,我肯定得揍他個半死。
就像我們中學開運動會的時候,有一個女同學被高年級五個小流氓調戲了一句,我一個人帶了一把刀過去,把五個人全部都干翻,還逼著他們給我同學下跪道歉。”
慕輕舞愣愣地看著他:“如果別人說這件事,我肯定會覺得他是在吹牛,可是,你說的話,我信,如果沒有這種打架的根基,你現在這個戰斗力絕對沒有這么強!”
張慕洋洋得意:“那是當然,當年我在我們藍楓鄉外號慕小王爺,10歲不到就帶著村里一群十幾歲的小孩子一個村一個村去挑戰。
我們那邊苗寨的人,一向以戰斗力強悍著稱,可是在我眼里,那就是堆渣,就是塊豆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慕輕舞笑嘻地湊過來:“小慕,你可不知道,我最喜歡的事情有兩件,一件是賺錢,還有一件事是鬧事,最喜歡有人替我打架。”
張慕瞪了她一眼:“你是唯恐天下不亂!”
慕輕舞毫不否認:“當年我愛上威廉,有一大半的原因也是因為他會鬧事,雖然他后來鬧事鬧出了國結果把自己鬧死了,可是我心里還是覺得他挺英雄的。
我對你特別有好感,一大半的原因也是喜歡看你打架,尤其是喜歡你來英雄救我,就像前幾天你去那個地方救我,簡直讓我愛你愛的要死。”
張慕笑笑:“打架什么的,是家傳絕學,我爸教的,我爸比我還厲害,可惜死的早,也就是我爸過世以后,我就開始就承擔媽媽和妹妹的責任。
然后從那時候開始,我就習慣于把責任背在身上,慢慢的,責任就變成了我,然后遇見了小午,又把小午的責任背到了自己的身上。
所以,就成了你看到的現在的我了。”
慕輕舞怔怔地看著他:“小慕,想不到你從小就背負了這么多,你這個小男人,可真是不容易。
剛才我問你去那兒的時候,是不是因為發現背負在你身上的責任突然不見了,所以茫然了,所以不知所措了。”
張慕看看她:“輕舞,其實你,真的挺懂我。”
慕輕舞得意了:“那當然,本姑娘看人看事都透透的,可不比你那個小午差,就是我從小太愛錢,太愛玩,一心就想著怎么賺錢,沒好好學習,專業的能力比她差了點。”
張慕點點頭:“嗯,論智商,你不如小午,可是論情商,你們半斤八兩。”
慕輕舞突然道:“小慕,既然現在你處于一個茫然的階段,你想不想回到小時候,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
張慕不解:“難道你現在想讓我去打架?”
慕輕舞搖搖頭:“當然不是,打架犯法,純為打架而打架,沒有意義,我是覺得,既然你要找到自我,完全可以從反方向開始做起”
張慕更加一頭霧水:“什么叫反方向?”
慕輕舞解釋道:“比如你,你現在是一個很負責任,對人特別好的人,那么就改一改,你暫時放下你所有的責任,變成一個最自私自利的人。
比如你說,你現在比較一本正經,那么你要做一個輕浮跳脫,愛耍流氓,愛吃女生豆腐的人。
再比如說,你小時候愛打架,現在能收斂,不到萬不得已決不動手,那就改一改,你要作一個暴力男,習慣用武力去解決問題。
再比如說,你現在是一個捐介的人,那么就做一個自私自利、有便宜就占的人,反之,遇到需要選擇的時候,如果你本來覺得應該先a,那就反著來。”
張慕搔搔頭:“這是什么個道理?”
慕輕舞聳聳肩:“沒有什么道理可言。
只是你一直不是想要尋找自我嗎?那就徹底的換一條離經叛道的路走起,然后在兩條路中找一條符合你本心的路,那個路就是你自己。”
張慕點點頭:“這個倒是很有意思,比如說我很大方,就應該變得小氣,比如說這次飯本來我想請客的,所以現在我就不請客了,你埋單。”
慕輕舞連忙反對:“不不不,剛好反過來,這餐飯,本來說好是我請的,那么你現在應該主動搶著埋單,總而言之,現在得你付錢,對不對?”
張慕哈哈大笑,伸過手去扭住了慕輕舞的鼻子:“輕舞,我可真沒見過你這么有錢卻還這么愛錢的女孩子。”
慕輕舞只覺得腦袋越來越輕飄飄的,整個人越來越熱,她抓過張慕的手:“小慕,你覺得我好不好看?”
張慕的頭也越來越暈,說話越來越口不擇言:“好看,真的挺好看!哦,不對,我現在應該說,你不好看,真難看!”
慕輕舞問道:“那我比李小午怎么樣?”
張慕把頭湊過去,仔細看了看:“雖然還差了一點,不過也還不錯,小午是一種美,夏青是一種,你是她們兩個的混合性,而且你有一種特別的野性,這是她們沒有的,是你的優點。
嗯嗯,我又忘了,你好看,比她們兩個都好看,你比誰都好看,你是天下第一大美女!”
慕輕舞咯咯咯地嬌笑:“哈哈哈,雖然知道是反話,不過從你嘴里說出來,還是很高興的。”
她臉色一變,突然壞壞地問道:“小慕,你猜小午和江承業辦完了訂婚儀式以后,現在會不會在洞房花燭夜?”
張慕的腦子中開始想象著李小午在江承業的身下婉轉嬌啼,半拒半迎的樣子,開始想李小午拿起套子對江承業說,不用光不許走的樣子,這讓張慕只想要發狂。
慕輕舞引導著道:“小慕,你應該最想做什么,就應該做什么,不要憋在心里,你要主動釋放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張慕紅著眼睛:“對,我為什么一定要壓抑自己?”
他拿起一旁的一個空的紅酒瓶,砰地一下扔到包廂地墻壁上,砸成一地碎片。
慕輕舞在旁邊鼓掌:“對對,就該是這樣!”她又給張慕遞了一個紅酒瓶,張慕又砸在墻上,接著干脆拿起了一滿瓶的紅酒,同樣砸在墻上,把小半面的白墻壁都染成了紅色。
“痛快!痛快!真痛快!輕舞,我覺得你這個辦法是對了,我似乎找到那么一點點的感覺了。”
慕輕舞又問道:“那除此之外你還想做什么?”
張慕又發現自己什么也干不了了,這樣砸酒瓶根本一點意思都沒有。
“我要喝酒,我把自己灌醉了!”他又拿起另一瓶酒,仰頭就要灌下去。
慕輕舞攔住了他的手:“小慕,別喝了,喝多了傷身。
其實他們可以訂婚,可以洞房花燭,你也可以啊,我陪著你,就當是一個游戲,也許游戲之后,你會有不一樣的體會呢?”
張慕猶豫了:“輕舞,這個好象不太好吧?”
慕輕舞馬上提醒道:“你怎么又忘了,現在你要把你以前認為好不好的都忘了,只要法律不限止,那就統統可以,你越覺得不太好,就越要去做!”
極度的嫉妒燒光了張慕殘存的理智,而酒精的刺激讓他對一切都下起了輕松的決定:“好,我們也玩訂婚儀式,我們也洞房花燭!”
酒店的老板匆匆地跑進來,一看被紅酒堵了一墻的墻壁,臉色有點難看。
慕輕舞連忙解釋:“不好意思,我們兩個剛剛訂婚,我先生有點激動,也有點喝多了,所以搞得有點過,你開個價,我們現在埋單。”
老板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你們好,兩位消費一共7150!”
慕輕舞大著舌頭:“怎么回事,怎么會這么貴?”
老板連續解釋:“兩位一共喝了7瓶進口紅酒,是5250元,菜只要400就夠了,這個墻壁,我們要全部粉刷,收1500。”
慕輕舞咒罵道:“阿西巴,這個蜜雪兒,幾瓶爛紅酒賣的這么貴,回頭找她算帳!”
老板突然想了起來:“啊呀,你是慕小姐,上次跟蜜姐兒小姐一起來的美女。”
慕輕舞呵呵傻笑:“啊呀,想不到老板記性這么好。”
老板問道:“你們這是?”
慕輕舞指指自己和張慕:“我剛才不是說了嘛,我們剛訂了婚,所以要找個地方慶祝,繼續喝酒?”
老板見兩個人都醉容可鞠,一聽居然是訂婚,頓時就理解了:
“啊呀,恭喜恭喜,那這樣,本來呢,我打算給兩位在價格上打個折,要不折就不打了,給兩位送間高級套屋,讓二位休息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