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慕的心里頗為感動。
有一個念頭在他的心里閃過,這個慕輕舞要是個男的多好?
那自己與她的關系,一定會非常愉快。
他仔細的回憶了一下,除了第一次見自己以外,有時候慕輕舞的性格確實有點男性化,那動不動就要和自己發生點什么,不就是男人們愛吃豆腐的脾氣嘛的?
他慢慢的回憶著與慕輕舞交往的每一個時刻,忍不住微笑起來。
慕輕舞仿佛能猜到張慕在笑什么了,也微笑起來:
“小慕,馬上我也得回國了,如果趕得及,年底前帶老爸來見見你,你這段時間保重,也別整天都太心累了。”
她難得很認真地對張慕道:“你得知道,每個人的能力終究是有限的,所以你不可能事事都兜著,不可能每件事都做到完美。
在需要拒絕的時候,你要學會拒絕的很干脆,不要給人留任何懸念,任何希望。
你不要仿佛覺得自己欠了別人的,就算真的欠了別人的,該拒絕的時候,也是得拒絕。
不然的話,總會有一天,你累死了,別人卻反而怨你連累了他們,這叫吃力不討好。”
張慕鄭而重之的點點頭。
與慕輕舞分開又后,張慕又連忙給李小午打電話,把黃柏年所提到的關于李愛慕的消息告訴了她。
李小午同樣大吃一驚,她在沉默了幾分鐘以后問張慕:“小慕,這件事的可靠性有多少?”
張慕道:“我雖然不知道黃尚父親的地位究竟是什么,但是我可以肯定,絕對非同小可。
他這樣的身份,卻特別要跟我強調這件事,里面肯定有很復雜的內情,所以我認為關于李愛慕的死因,一定有值得懷疑的地方。
你對李愛慕最了解,也掌握了她的全部資料,如果你好好想一想的話,也許會有線索。”
李小午沉吟了一會:“小慕,老實說,李愛慕出事的時候,我就曾經懷疑過。
只不過當時整個疫區都是一片兵荒馬亂,我又把全部心思都放在疫苗研制上,才沒有進一步追查。
現在你這樣一提,我確實想起了太多的疑點,每一點都可以證明,也許李愛慕的事,就是一場陰謀。
我是她最好的朋友,也許也是唯一真心的朋友,這件事,我一定會追查個水落石出。”
張慕又道:“小午,其實,與追查事情的真相相比,我現在更擔心的是你的處境,李愛慕會遇害,你也不一定安全,所以你平時必須要謹慎小心。”
李小午卻不以為然:“我的實驗室里現在有你的三大防護,而且我現在有了新的住所,連平時的進出車輛都有專門的安排,不會有什么問題。
而且我也不是李愛慕,沒人敢隨便要我的命,所以你不必擔心。
但是李愛慕的死因,我一定要好好查查,究竟是誰這么狠毒,要奪去這樣一條年輕而有意義的生命。
還有,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所了解的這些東西,都屬于禁忌,稍有不慎,會把你也拖進去萬劫不復的。
你去黃家,怎么事先不跟我溝通一下?”
張慕嘟囔著:“你最近都不怎么愿意理我,我也就想少一點自討沒趣。”
李小午有點不高興:“你少撒嬌啊!我讓你沒事少給我打電話煲粥,有事我怎么可能不接你電話?”
張慕連忙陪笑:“好了,開玩笑的,黃家的身份不明,所以我不敢輕易把你的消息透露給他們,我寧可自己按照自己的思路回答。
我怕我跟你商量以后,難免會按照你的意見去應對,萬一讓人看出這其中你的痕跡,你會有危險。”
李小午慎了他一口:“你傻啊,如果你真有危險,我能坐視嗎?”
張慕嘿嘿陪笑。
他突然想到,那天搶李愛慕尸體的時候,李小午確實是——坐視的!
他的心頭閃過微微的涼意,有一種莫名的遺憾在彌漫!
他馬上給了自己一個理由,那個時候自己與李小午的感情并沒有像現在這樣深。
張慕又把單飛雪的記憶線越來越接近的事也告訴了李小午,并且告訴她這就意味著與李小午的兩地分居狀態將會正式結束。
李小午的心中一片茫然!
這不是一個好信號,一旦單飛雪的問題解決了,那么自己的計劃,將正式啟動,所以那個時候,不是自己與張慕復合的日子。
而自己與張慕分開的殘酷日子。
李愛慕!
她的心中閃過這個名字。
她幾乎可以斷定,李愛慕的死,或許跟幽靈也有關系,自己必須尋找真相,還這位至友一個公道。
所以,自己的計劃,一定要實施。
就當是為了李愛慕,這條路也一定要走。
她咬了咬牙,對張慕道:“你這段時間跟許辭聯系一下,上次實驗室與麗科的合作方案已經談妥了,你去落實一下,把該簽的字簽了。”
張慕馬上跟上:“那我能順便來看看你嗎?”
李小午拒絕:“小慕你個大男人有點出息行不行?別整天惦記著那點事!
你要是真忍不住,找你的夏青或者單飛雪解決去,我就當不知道,行不?”
張慕很訕訕:“人家只是想你嘛!”
李小午不回他:“麗科的事千萬不能忘記啊!”
張慕點點頭:“放心吧!”
他還想說點什么,李小午已經把電話給掛掉了。
張慕有點不太爽,不過他突然想起來,李小午知道李愛慕有可能被謀殺這件事以后,心頭怎么還可能會舒爽?
自己還是忍忍吧。
來日方長!
張慕沒有預料到的是,金無極會把年會安排到了前門的一個四合院里去。
不過這個四合院已經不能算是一個四合院了,而是由六個四合院合建而成,雖然從外墻和格局上來說,還能算是四合院,實際上卻已經是一個會所。
主建筑是一幢三層的小樓,上面是一個國內超火的某東北藝人的品牌宣傳,其余建筑群里包含了餐飲,住宿,一個東北民俗文物廊和一個大戲臺子。
姚胖子眼睛一亮,低聲問金無極道:“這里的主人,莫不是東北的那一位?”
金無極洋洋得意的假謙虛:
“張會長難道吩咐我一次,我總得討點面子出來,這個地方今天已經被我包場了,里面你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雖然這個地方屬于帝都,可是在這個院子里面,除了空氣以外,卻原汁原味的全是東北味道。
我就是要向他們保證,即使不去俺東北,仍然能體會正宗的東北味。”
他指著戲臺子道:“等我們開完會以后,這上面還有正宗的東北二人轉,我讓你們領略一下啥才叫地道的東北戲。”
夏青和單飛雪眼睛發光:“金老,您如果真跟那位熟的話,能不能讓我們跟他要個簽名,合個影?”
金無極有點汗顏:“這根本不是什么難題,只不過那位這兩天出國了。
咳咳,夏秘書長,你不要用這種眼光看我,我不是推托,也不是忽悠,這位是真出國了,去舊金山了,當地華僑要搞感恩節晚會,特別把他請了去。
這樣,等他回國以后,只要你們定下時間,我老頭子親自陪著兩位小姐去看他,這點面子,他肯定會給我的。”
夏青笑了:“金老您是大人,我們是小姑娘,你可不能哄小孩子啊?”
金無極呵呵大笑:“那能啊,這里有這么多人,剛才的話大家都聽見了,我要是耍賴,這老臉往那兒擱?”
張慕不由得樹起了大姆指:“這東北文化,可真是要給咱祖國爭光了。”
眾人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參觀,金無極詳細介紹了里面的各種東北口語,什么“山炮、磨嘰、忽悠、嘮嗑、擺譜......”
尤其是里面有一個陶藝展的長廊,里面展出的是東北二人轉幾百年的發展歷史,讓人不禁對此間主人在專業方面的追求肅然起敬。
只是,陶藝的尺度有點大,讓夏青和單飛雪看了非常臉紅,為了避免尷尬,只好遠遠的避在一旁。
金無極卻沒有注意到這些,仍然手舞足蹈地向大家細細介紹,引來一群人不懷好意的哈哈大笑,
經過近一年多的相互配合,BXF協會內部各企業之間的關系已經協調許多了,又經過這么一個過程,大家更像久違的朋友一樣,嘻嘻哈哈鬧成一片。
特別是姚胖子,看了陶藝展以后,很想秀一秀自己的在古玩方面的特長。
他開始拼命跟大家吹最近又撿漏的一件什么瓷器,還把手機上的照片拿給在場的眾人一一觀看。
于是便有人贊賞,有人奚落,有人羨慕,有人說他中獎了,也有人說他打眼了,嘻嘻哈哈的,竟然沒有一句跟業務有關。
張慕猶記得BXF第一次年會的時候,在場的人一見面就開始掐架,一個個像生死仇敵一般恨不得把其他所有人都滅了。
可僅僅過了不到一年,這里的人卻熱情的如同十多年沒見面的親兄弟一般,他很有恍若隔世的感覺。
羅家父子姍姍來遲。
兩人一進場以后,原來熱鬧的氣氛頓時就冷了下來,連空氣中的溫度都降了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