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鐵隊長立馬神助攻:“是啊是啊,一個是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一個卻是至愛過世,內心孤苦,兩個人相互慰藉,又在這樣的環境下,自然就有感情了。”
黃柏年顯然沒有糾結于此,而是繼續問道:“那這么說來,從疫區把李愛慕的第一手資格帶出來的人,也是你?”
這個慕輕舞回答不了,張慕只好自己回答,他在痛苦中茫然抬起頭來:
“是啊,愛慕給了留了一個只有我們兩個才看得懂的信號,讓我務必要把資料帶到帝都高層。”
黃柏年立馬冷著臉快速追問道:“那你為什么不直接交給輕舞,讓輕舞帶上來?”
張慕在心底冷笑,這就給我挖了一個坑,不管我怎么回答這個問題,不就等于承認已經知道你們這個神秘組織了嗎?
他很茫然的撓撓頭:
“我為什么要交給輕舞她是個老外,長的這么漂亮,卻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那種,天知道有什么目的?
說句真心話,直到今天我依然不明白,輕舞為什么會在那個時候出現在那個地方?“
他轉過頭溫柔地看了慕輕舞一眼:”不過算了,我相信輕舞,其的,不重要。“
然后他又轉過頭重新看著黃柏年:
”我自己好歹也是一個楊木集團下屬單位的一個小負責人,這么重要的事情,當然需要向我們老大匯報,讓我們老大再向帝都相關領導匯報了。
伯父,你說我為什么要把資料交給輕舞,輕舞說她是自己去疫區的,難道她說的是假的,其實派輕舞去的是另有其人嗎?
伯父,你位高權重,好好查一查,這輕舞是誰派去的?這么危險的地方,派她一個柔弱的女孩子去,簡直是開玩笑。
我說句不好聽的,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你們現在能不能見到輕舞都是未知數。”
黃柏年啞口無言,張慕說的沒有錯,作為一個國有企業的小負責人,張慕的做法才是正解。
而面對張慕一連串的質疑,黃柏年根本沒有做好回答的心理準備,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黃尚在一旁幫腔道:“輕舞確實是自己偷偷去的,如果我知道這件事,確實會陪著去的,怎么也不會讓她一個人冒這個險。”
鐵中流在一旁勸說道:“隊長,我覺得你不要糾纏這件事了,小張肯定好不容易靠著慕小姐才從這場傷痛中走出來,你別再把他逼回去了。”
黃柏年本來還想問張慕和李愛慕之間的細節問題,可是鐵中流這么一說以后,他還怎么問?
畢竟自己剛才是帶著和顏悅色的態度來問張慕問題的,而且還問的是關于張慕和慕輕舞之間感情的事,有什么理由需要深挖張慕和李愛慕的故事呢?
鐵中流說的沒有錯,再問什么細節的問題,那就是在捅張慕的傷口了。
黃尚也聽過關于李愛慕的事,于是問道:
“媒體上一直在傳,李愛慕的骨灰是被一個神秘人帶走了,那你后來為什么不去歸還她的骨灰呢?”
張慕正色道:“你們不知道,愛慕的一生孤苦零丁,除了她的科研事業,她什么也不在乎。
她很早就發現在凱撒的危害性,多次向上面發出警告,卻遲遲得不到回應。
一直等到事情被上面重視了,她也沒了以后,人們才想起她的意義,想要給她榮譽,甚至還要給她立碑,這是對她的風光嗎?
不是,這是某些人想借她的名義給自己風光。
她所想要的,從來都不是榮譽。
她真正的關心的,只有科學,只有公共的安全!
既然愛慕的骸骨在我的手上,我自然要把她好好安葬,而且讓她清清靜靜的,永遠不要受這些世俗之事的打擾。”
黃柏年對張慕的回答顯然頗為欣賞,他提議道:
“小張,跟我關聯的一個部門,一直想對李愛慕的生平事跡好好作一番宣傳,最好作幾場全國性的專場事跡報告會。
只是他們一直找不到合適的人,也找不到你,所以也就擱著,現在既然找到你了,要不你就去講一講李愛慕的生平事跡吧。
這些事情,既可以讓我們更好的記住李愛慕,也對你以后的政治生涯有好處。”
張慕呵呵一笑:“伯父,您希望我是那種消費自己的前女友,作為自己升官發財階梯的人嗎?如果我這樣做了,你認為我以后還臉在九泉下面對他嗎?”
鐵中流大聲贊道:“好,說的好,說的太好了。”
他站起身來,又把張慕從位置上站起來,擺好位置。
眾人茫然不知鐵中流要干什么,鐵中流卻主動向張慕敬了個禮,張慕不知道什么情況,下意識的回禮。
鐵中流道:“你不用激動,我這個禮,首先是向這位李愛慕小姐所敬,她不求榮譽,不惜犧牲生命,只求為了大眾。
這個精神,與我軍人鐵血理念完全一致,作為軍人,我怎么能夠不敬這個禮。
而你張慕,不圖名也不貪利,冒著生命危險把疫情資料帶出來,拯救了更多無辜的生命。
同時,又尊重李愛慕的心愿,把她偷偷的埋葬,不讓她受那些小人的騷擾和利用,更不屑于用女友的事跡粉刷自己,實在是好樣的。
所以我,也要向你敬禮。
我以曾經有你這樣的戰友為榮!”
黃柏年帶著黃尚等人也站了起來,他沉聲道:“小鐵說的沒有錯,我們應該向李愛慕和張慕敬禮。”
五個人站成一排,在黃柏年的一聲“敬禮”聲中,齊齊地向張慕敬了一個最標準的軍禮。
張慕馬上回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黃柏年又喊了一聲“禮畢!”解除了儀式,然后他回頭對兒子道:
“你看到沒有,這才是真正的傲,是傲骨,是錚錚鐵骨。”
黃尚這一次沒有任何的不服,而是很認真應道:“是的,我記住了,這一輩子都不會忘!”
黃柏年拉著眾人重新入座,黃母一旁說道:
“小張,你和李愛慕的故事確實讓我感動,但你可知道,我們黃尚對輕舞的感情,同樣也是......”
她想說些什么,這里的人都猜到了,這一次,連黃尚自己都皺起了眉頭,可黃柏年并沒有阻止她說什么,他也希望這事還有一點轉機。
鐵中流突然插嘴,打斷了黃母的話:
“隊長,其余關于張慕和黃尚之間,還有一件事情,既然今天大家都在場,那就挑明了吧?”
黃父黃母一愣,鐵中流居然打斷黃母說話讓他們意外,可是張慕和黃尚之間另有故事更讓他們意外。
黃柏年問道:“難道張慕和黃尚之間早先還有什么恩怨不成。”
鐵中流回道:“隊長,張慕和黃尚之間沒有恩怨,卻有一件舊事!”
這話一說,黃尚的臉色大變,他幾乎已經猜到鐵中流想說什么了。
黃柏年奇道:“怎么可能,我怎么從來沒聽黃尚說過這件事。”
鐵中流很認真:
“隊長,你已經察覺到了,張慕已經執行過不止一次任務了,可是你不知道的是,張慕從來都沒有進過我們大隊?”
黃柏年嚇了一跳:“你是說張慕還是一個普通戰士的時候,就已經跟你執行過好幾次任務了?”
鐵中流看了慕輕舞一眼,想想她既然是張慕的女朋友,也沒必要過于瞞著吧,他樹起一個手掌,分開五個手指頭:
“五次,二次S級任務,三次A級任務,擊殺七人,無一失手。
他是天生的狙擊手,更有極強的現場指揮能力,即使他那么年輕,我仍然希望他能盡快成為我的接班人。
所以,隊長,你現在明白張慕曾經有多優秀了吧?
可是,因為張慕屬于我從部隊里借來的,所以盡管完成了那么多次的任務,但是出于保密條例,所以我無法給他記任何一次的功。
我原計劃著,先給他記著,等他到大隊里以后,才統一給他記功。
可是沒想到,他根本沒有進大隊,所以這個功,永遠都只能留在我的筆記本上。”
這話一說,所有人都大驚失色,連黃柏年臉色都變得厲害,只有慕輕舞臉上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黃柏年問道:“我不明白,這件事跟黃尚有什么關系?”
鐵中流回道:“我剛才說了,張慕是天生的狙擊手,如果玩槍,以黃尚現在的成績,他至少可以讓黃尚一半的距離。
你們不用看我,這話沒有半點夸張。
幾個月前,他無意中幫了西安警方一把,夜間在三百多米之外,用88狙連開兩槍,擊斃綁架犯一名,又重傷了一名。
黃尚你知道的,88狙在夜間,又在三百多米外擊中移動目標有多困難?
更何況他那么多年都沒有碰過槍了,換成你,做的到嗎?”
黃尚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鐵中流又道:“論動手實戰能力,他曾經是全師格斗之王,同樣的,他已經離開隊伍這么多年,即使他拖著一條傷腿,依然可以在實戰中輕易的打敗黃尚。”
他頓了頓,嘆了一口所,遺憾地說:
“他是與黃尚同一批參加選拔賽的,可結果是黃尚被錄取了,而他被淘汰了,你猜猜這是為什么?”